林春兰脸色红的像是桌子上煮熟的大虾,羞愤的要昏了过去,她心虚地看了一眼丈夫张至远,就见张至远正脸色阴沉地瞪着她,心里不禁一凉。
当初林春兰和张至远没结婚时,她非常中意张至远,但是张至远对她却是不冷不热,为了增加自已的份量,她就谎称自已有房子,当时林秋菊正好空出了房子,她就把张至远领到了那里去了。
也许正因为这所房子,张至远最终和她结了婚,但是结婚没多少,张至远就说自已的房子地理条件好可以出租赚房钱,提议搬到林春兰的房子去住,林春兰只能和林秋菊说了,然后一家子住了进去,这一住就是三年,一分房租都没给过,她自已都认为这房子是自已的了,没想到今天却让唐娆当着张至远的面提了出来,让她一下子慌了神。
张可一听唐娆说自已家的房子是她的,立刻就不干了,在她心里,住别人的房子就是寄人篱下,那种丢人的事怎么会和她有关系?!所以她大叫道:“我们家的房子怎么可能是你的?你不要胡说八道!”
唐娆看都不看她,说:“不信你问你的兰姨啊!”
张可立刻转头紧盯着林春兰问:“兰姨,她是不是在胡说?你说话!”
林春兰哑口无言,恨恨地转头瞪着林秋菊低吼:“阿菊,你说这是怎么回事?你就这么让你的女儿逼着我还房子的吗?当初可是你说这房子我想住都久就住多久的!现在是什么意思?”
“对不起!大姐,我不知道阿娆今天会说这个事,你别生气。”
林秋菊柔顺秀美的脸上布满歉意,对林春兰道了歉,对唐娆说:“阿娆,那座房子就给大姨吧,你以后可以和妈妈一起住更好的房子啊!”
唐娆看着林秋菊,想如果是前世,她一定会答应林秋菊,还会为了她承诺带着自已而高兴,但是今生不一样了,因为她已经知道和林秋菊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,只有独立才是对自已最好的一条路。
“妈妈,楚楚刚才已经说了我的丑事,你能保证季家会接受我吗?即使接受了,你能保证他们善待我吗?”
看着林秋菊犹豫的脸色,唐娆轻轻一笑,抬手阻止林秋菊开口,“你不能,所以不要对我说你会尽力这类的话,我已经想好了自已的出路。我不会和你一起进季家的,也不会再住现在的房子,所以我必须有自已的安身之地,那么,我要回爸爸的房子有什么不对?”
艾铁铃这时候开口了,她说:“这房子当年虽然是唐忠的,但是他死了,这房子就是你妈妈的了,虽然你是他的女儿,但是你要想想你妈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,你还好意思向她要房子?!她说把房子给谁就给谁!”
唐娆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来,放在桌子上,说:“这是我爸爸留的遗嘱,他可是说把这房子留给我的。至于我妈妈对我的生养之恩,我以后自然会回报。”
众人的眼光全落在了那张泛黄的纸上,一片寂静。
说起这张遗嘱来,还是唐娆前几天从父亲唐忠留下的一本书中无意发现的,当时她就想好了它的用途,林秋菊是个被家人拿捏的死死的人,她也只能用这张纸去让她不去帮着林春兰了。虽然那样让林秋菊很为难,但是她必须这么做,她不能再接受季家的任何东西,她必须要和季家划分的干净利落,让他们抓不到自已一丝把柄,同是也要让林秋菊对自已内疚,以后再也不向自已提出任何非分的请求。想到前世他们逼着自已代替季楚楚出嫁的情景,她就不寒而栗!
季楚楚哼道:“你爸爸还真是把你当成宝啊,不是你一出生就写了这个吧?他把我妈妈当成什么了?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上天看不下去了才会让他早死!啊——你干什么?!”
季楚楚正说着就被唐娆泼了一头一脸的果汁,狼狈地用手抹着脸,冲唐娆叫着。
唐娆放下手中的杯子,冷着一张脸说:“如果我们不是一个母亲,你这样侮辱我的父亲我肯定不会是一杯果汁就会放过你的。”
季楚楚气愤地瞪着唐娆,但是看着那样的唐娆,她有些不敢开口了。不仅是她,在座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唐娆身上那种不容侵犯的冷漠气息,像是一朵清冷圣洁的莲花,容不得一点亵渎,又像是三九严寒的冰雪,如果上前就会被封在其中!
张至远这时候开口了,他沉声道:“我们会尽快搬走。”
林春兰急道:“为什么要搬?我们在那里住了三年,房子可是都重新装修了一次,还在空地上盖了一间新房,这怎么算?”
张至远抬头看了唐娆一眼,不说话,他心里也在计较着。
唐娆脸色平静,沉默了好一会儿,说:“要不这样吧,这房子我不要了,但是大姨你要把你在郊区的那个院子给我。”
林春兰当年下乡插队,嫁给了那里的农民,后来她回城,把丈夫也带了回来,两人在城里买了房,后来离婚,那个男人以她不会生育为由,只把乡下的破房子给了她。那里离这里很远,又是乡下,她要那房子也没用,就一直空着,在她看来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。
林春兰一愣,问:“你要那房子干什么?”
唐娆看她一眼:“我要来能有什么用?我只是不想让我妈妈为难了,而且我也没钱赔你们装修盖房的钱,所以就只能要你那乡下的破房子了。你要是不想给,也可以把我我爸爸留给我的房子折成现钱给我,当然了,院子的面积也是计钱的。我要的不多,就给十万块钱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