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挂着松果的圣诞树,庄曼侬那时也沉默了,这个举手投足都显贵气的姜阿姨颇有些语出惊人的意思,有童趣都是其次,她最剽悍的一点还属一上来就附在她耳旁报三围……
可怕的是,她单凭一双眼看看就全说对了。
想到刚刚的尴尬场景,庄曼侬顺来桌上的橙汁压惊。
何桃还是不高兴的样子,自言自语:“一定是我的胸太大了。”
庄曼侬:“……”
“那,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。”
她忽地又把话题掰回这事上,被蛋糕噎住的感觉重新哽回庄曼侬心里,沉默会儿总算答了她:“应该没有吧。”
“应该?也就是不确定有没有咯?”
何桃皱皱眉,“难道是那个叫靳什么的?”
“不是他。”
“不是他,那就是有其他人咯?”
就这样,庄曼侬被她反复磨了一晚,到离开何家时心情已然郁结。夜里风凉,出别墅时庄景伊脱下西装披在她肩头,问:“怎么不高兴?”
庄曼侬回头看了看走在后面父母,小声哀怨:“何桃她总是说个不停。”
庄景伊轻笑声:“她有冬容话多么?”
“……”
好端端的,他偏把话扯去容容那儿,果然是居心叵测。
一家人坐上车后,高妙女士问起庄景伊:“说起来,阿格婚房置办好没?”
何格是何桃堂兄,自从双亲车祸去世后就和年幼的妹妹养在何桃家,庄景伊虽然没跟何桃擦出火花,跟何格却是要好的哥们儿。
庄景伊听母亲问起婚房的事,有些慌:“嗯,前段时间就找人打新婚家具了。”
从旁听见“打家具”
几字的庄曼侬隐约猜出何桃是怎么见到姜池的了,多半是找到了他们公司。
“你呀,人家也才二十三、四就快结婚了,你怎么连女朋友也没个?”
“妈——”
“我可没着急催你,就是呀,”
高女士一头歪到庄先生肩膀上,语重心长地教导他,“要是有了喜欢的人,可就改了你那毛病吧,憋在心里谁知道?当心哪天人家也结婚去。”
这话本来只是说给庄景伊听的,然而落在庄曼侬耳里也是同样的效果。
她别过脸安静地看车窗外,夜晚的江水泛着高楼上的灯光与月光,粼粼闪闪,江畔种的芦苇在夜风里晃荡,她心痒剌剌的,猜测里面也种着芦苇。
也不知道看了多久,她忽然听见爸爸妈妈齐声叫她,回神后困惑:“嗯?”
“呆姑娘,手机响好久了。”
“喔。”
她找到手袋拿出手机,在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时她想:今天真是糟透了。
靳骁的父亲不仅是庄父的至交,而且还是庄曼侬五岁那年心脏手术的主刀医生,术后更是为了她搬来庄家别墅的对面住下。
庄家兄妹只比靳骁小三岁,从小一处长大,庄咏归与高妙夫妻俩知道他自小没了妈妈,便把他当亲儿子疼,最希望三个孩子能好好地相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