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离家出走那一刻,我真是两手空空,如今想来,总该回去拾掇些旧物,尤其是母亲的遗像,孤零零地留在那所充满冷漠的屋子里,让人心里不是滋味。还有,想去母亲坟前祭拜,告诉她女儿即将迎来人生的新篇章。”
施诗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,但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。
云薇薇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:“这是应当的,婚姻大事,怎能不让母亲知晓呢?相信她在天之灵也能因此感到宽慰。”
阳光下,向阳赞同地点点头,心想着这次同行能让施诗免遭赵梅等人的再次欺凌,也算是一份难得的保护。
时间未过多久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妇联前的宁静,原来是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匆忙赶到。
更令施诗惊讶的是,向阳居然邀请到了副镇长袁芳芳亲自前来。
向阳一边指着袁芳芳,一边郑重其事地介绍:“你家方家村的种种事宜,大都由他直接负责。从赵建国小组长的位置升至生产队长,背后全靠他的扶持。现在,也是时候让他亲眼见证,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,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了。”
施诗闻言,目光流转,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:“哦,差点忘了,你与赵建国可曾是战场上的患难之交呢。”
袁芳芳闻言,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,勉强挤出一抹微笑:“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我当时仅凭才华选人,赵建国年轻时确实能吃苦耐劳,性格刚毅正直,富有责任感。实话说,在他的带领下,方家村这些年的日子还算过得去。真难以置信,他妹妹竟会做出如此行径。”
向阳捕捉到了袁芳芳话里未尽之意,嘴角勾起一抹冷意:“即便未曾目睹,赵梅那泼辣专横的名声,在这小镇上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”
袁芳芳面对向阳的直接,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,只好转移视线,试图与施诗另寻话题。
却不经意间,他的目光落在了她额头上那块明显的伤痕上:“你的额头怎么了?”
,关切之中夹杂着几分意外。
还能怎么样呢?
这一切,竟是赵建国那个妹妹一手造成的,留下的伤痕远远不止眼前所见,她的身体上还藏着更多的痕迹,新伤叠着旧疤,让人不禁疑惑,她是不是将清朝十大酷刑都变着花样施加在这个可怜人身上了!
看看这副身躯,明明已经是二十岁的花季年纪,却依旧瘦弱得如同十五六岁的孩童,营养不良的痕迹触目惊心。
袁芳芳一向忌惮向阳那张伶牙俐齿,但此刻目睹施诗满身的伤痕,心中的愤怒更胜往昔。
她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愤:“太过分了,简直就是恶毒至极!姑娘,告诉我,赵建国对这些事情知情吗?”
施诗轻轻点了点头,眼神中闪过一抹黯然:“之前的事情,在村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。”
既然如此,那就是赵建国明明知晓一切。
一旁的云薇薇忍不住插话进来,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平:“那天来强行带小诗回去成亲的队伍中,赵建国的儿子也在其中,他还提到了他父亲,企图让我们别多管闲事。”
“简直是目无法纪!”
袁芳芳心中暗骂,作为队长却对自己的亲人恶行视若无睹,放任自流。
不再有任何犹豫,一行人迅速跨上自行车,向着方家村疾驰而去,誓要为施诗讨回一个公道。
“嘿,小丫头片子,翅膀硬了是吧?居然敢跟我叫板?上次你对我的冒犯,账我还记着呢,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!”
赵梅话音刚落,手中的柴火棍便恶狠狠地朝施诗的头顶挥去,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股凌厉之气。
“你试试看!”
云薇薇眼疾手快,猛地挡在了施诗身前,尽管他的动作迅速,但还是晚了一步。
只见施诗灵巧一闪,一头猛地撞向赵梅的腹部,那突如其来的冲击让赵梅顿时失去平衡,摔倒在地。
而施诗则借势跃上,稳稳骑坐在赵梅的腰间,左右开弓,几个响亮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对方的脸上。
赵梅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,一脸愕然,待她反应过来欲推开施诗时,却发现自己的腰部已经被对方两条灵活有力的腿紧紧锁住,更加惊骇的是,施诗竟乘机咬住了她挣扎伸出的手腕,疼痛与惊恐在她的眼中交织。
年轻女孩的牙齿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,尖锐异常,如同精心雕琢的白玉贝,这一口下去,赵梅痛得五官扭曲,惊呼连连,仿佛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。
一旁,施父与云薇薇如梦初醒,眼眸中闪过惊慌,毫不犹豫地迈出步伐,意图介入这场突如其来的纷争。
然而,四人的身影在狭小的空间内交错,空气骤然凝固,形成一种诡异而紧张的僵持。
“谁胆敢在我方家村撒野?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
随着话音落下,赵耀祖风风火火地从门外闯入,他那双因愤怒而瞪圆的眼睛,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姑姑赵梅的痛苦模样,不待丝毫查问,一股无名火腾然而起,粗暴地揪住云薇薇的衣襟,如同挥舞稻草般将其甩至一隅。
目光随即转向仍紧紧咬合不放的施诗,赵耀祖怒意更甚,蛮横地揪扯着她柔顺的发丝,企图用暴力将她从赵梅身边拖离。
“死丫头,翅膀硬了是不是?竟敢带着外人上门挑衅?”
在这位村中霸王的眼里,施诗的存在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践踏、用以排解不快的工具。
回忆起在妇联遭遇的憋屈,赵耀祖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,愈烧愈烈。
目睹施诗非但没有屈服,反而是咬得愈发用力,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,猛然间扣住施诗的下巴,用力之大,几乎要将那柔弱的下颌骨捏碎。
随着一阵剧痛传来,施诗不得不松开紧咬的牙关,赵梅终于得以解脱,但手臂上的伤口触目惊心,血肉模糊,疼得她几乎昏厥过去,哀嚎连连。
“你这死丫头,是要把我活生生吞了吗?!”
“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