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你刚才的意思,难道宁总管不够忠心?”
宁宏儒要是在这听到惊蛰的话,怕不是要一口老血喷出来。
石黎:“并非如此。”
这黑壮汉子犹豫了会,似乎是在思考着要怎么解释。
惊蛰:“要是不方便说,就没必要告诉我。”
石黎平静地说道:“您是我的主人,卑职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惊蛰差点被噎住,灌了几口茶水,这才好了些。
“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主人了?”
石黎:“陛下已经将卑职给了您,您就是卑职的主人。”
惊蛰面色微白:“除了你之外,不会那个甲三……也是吧?”
石黎摇了摇头,
惊蛰刚要松口气,就听到他说。
“甲三伤势太重,现在还在养,等他养好归队后,才能供您使唤。”
“……我自觉,还用不上这么多个……暗卫。”
惊蛰道,“你们跟在我身边,才是无用武之地。”
石黎幽幽地说道:“甲三还没爬起来。”
……惊蛰瘪嘴,闷声说:“那是意外。”
“甲三曾杀了一个刺客。”
石黎古井无波地说道,“他是康妃的人。”
惊蛰目瞪口呆,险险将茶盏放在桌上,免得把东西碎了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石黎沉思了下,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惊蛰。
惊蛰忽而一想,那不就是云奎大半夜来找他那次吗?那日他说,在窗外看到有人守着,愣是把惊蛰拉起来坐了一宿。
他看到的,竟是真的?
惊蛰这下无话可说,趴在桌边呜呜。
石黎继续回答惊蛰之前的问题,他记忆可好着呢:“宁总管与石女官都是在陛下小时候,就一直跟在陛下|身边伺候。两位对陛下自然忠心耿耿,不过石女官一切以陛下为准,不论陛下想要什么,都会为了陛下牺牲。宁总管比起石女官,较为心软和善,不论人情世故,亦是道德水准,都在石女官之上。”
惊蛰幽幽说道:“你知道,在说的是自己姐姐吗?”
石黎:“她的主子是陛下,卑职的主子是您,二者不相同,利益也不相同。”
惊蛰敛眉,从石黎这近乎赤|裸直白的话里,他能听得出暗卫在告诫什么。
倘若有朝一日出事,他要找的人,只能是宁宏儒。这大概也是赫连容到现在都没让石丽君见到他的原因?
“宁总管是做了什么,才会让你这么说?”
惊蛰眉眼微弯,“你刚才的语气,太过笃定。”
石黎犹豫一瞬,关于宁宏儒被贬这件事,他并不知道前因后果,那时候他已经跟在惊蛰身边多时。
但因着石丽君,石黎多少知道,宁宏儒是因为惊蛰才被贬,这其中似有维护之举。石黎有些含糊地说道:“听闻,在陛下隐瞒身份时,宁总管曾劝说过陛下。”
惊蛰眨了眨眼,轻笑起来:“原是这般,那我的确是该感谢他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他却是想起了那一次宁宏儒莫名其妙被贬的事情,那时候整个皇宫上下都以为宁宏儒再也回不来了。
……会是这一次吗?
石黎欲言又止。
惊蛰瞥了他一眼:“有话就说。”
石黎:“您不必对我等这般多礼,这都是份内的事。”
惊蛰平静地说道:“你们既无法改变对我的称谓,那也无法改变我的习惯。。”
说话间,他看了眼外头的日头。
惊蛰猛地起身,低低“哎”
了声,“该去上课了。”
自打惊蛰去过一趟太医院后,赫连容再没有如面上那样限制他的来去,惊蛰除了去北房转悠了一圈后,竟也没怎么出去
走动。
宁宏儒问起的时候,惊蛰是这样说。
“我本也不喜欢太过热闹,要是无事,在屋内待上一日也是有的。只我愿不愿意出去,和我能不能出去,这是截然不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