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他吃得再慢,毕竟也就一碗面条,量在那儿摆着。李栝沮丧地垂了眉眼,坐着不想动。“吃完了就把碗收到厨房去。”
楚游站在不远处看着他。
李栝抿唇,“想再喝两口汤。”
小半碗面汤不知道能不能喝三个小时,李栝正儿八经计划起一口要喝多少的量。反正……
反正都进来了,不管有理没理,他就是不想这么轻易走出这道门。要说他怂,有时候是真怂,就像七年前忽然被睡,刚才解剖室外忽然被摸了把腰,都没敢问一声“你什么意思?”
可要说倔强,也是同样的有,七年前坐在台阶上打死不撒手,今日吃碗面就打定主意要混到天亮,颇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意思。楚游直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突然出声,“你过来。”
李栝:“??”
虽然满脑袋问号,可还是听话地起身一步步走了过去。等他小心翼翼走到近前,楚游猝不及防伸出手,扯住他白衬衣的领角。
明明力道很松,松到他稍微往后一退就能挣开,李栝却紧张到喉结颤动,整个人像是被扼住了命门,动弹不得僵在当场。楚游抬眸,走近半步,与他面对面,如柳枝摇曳的身子几乎要贴到他身上了。
不知何时,她总是清冷的眼眸变得多了点什么,若有似无的诱惑,波光流转的暧昧,声音也因为轻浅压低而变得性感惑人。
像是九天神女骤然出现在凡尘俗世,化身为人间最妖冶的红玫瑰,散发着男人无法抗拒的芬芳。“结婚了没有?”
“没、没有。”
“那,未婚妻呢?”
“没有!”
“女朋友也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
李栝整个人魂儿都要被她的眼神给勾去了,恍恍惚惚间鬼使神差地补充:“一个都没有,就你一个。”
楚游笑了,带着娇嗔的鼻音,掌心贴着他的胸膛,如游蛇一寸寸上滑,而后双臂圈住了他的脖颈,洗浴过后更显嫣红娇嫩的红唇微微张开,轻轻吐出两个字:“李栝,吻我。”
一如七年前那个昏暗的少女房中发生的那样。李栝有种时空交错之感,在头脑清醒之前,身体就先于大脑,低头,带着喷薄汹涌的爱意,狠狠吻住了那张小嘴。
凶狠的,激烈的,带着满腔恼怒的吻着她,裹住她的整个唇,像是要把她吃进肚子里,永远跟自己合二为一,再也逃不掉离不开。吸她口腔里的甜美,像是吸她的血肉骨髓,吸她的神魂,想要占据她的一切,把她与自己融为一体。恼怒的凶狠之后,却又是委屈巴巴的舔舐,就像在说:
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。
你离开的这么多年,我还是在想你,在等你,在幻想着某一天能忽然在街头遇见你,然后你告诉我,你也在想我,你也在等我,你也在期待着与我重逢。唇舌的舞蹈中,男人的卑微讨好,险些让楚游全线溃败,耳边像是响起他讨好的话语:你看我这么好,可不可以不要再丢下我。
两人吻作一团,楚游放软身子,把一切都交到他手里。从饭厅旁吻到客厅,楚游拉着他想往沙发上引,昏头昏脑的李栝却特别执拗地非要搂着她的腰把人往卧室里带。
到了卧房门口时,李栝还把她压在门框上狠狠吻了一通,像是要在这里留下什么标记。侧脸,耳垂,颈窝,锁骨。。。。。。 棉布睡裙是楚游穿了好多年的旧物,领口松松垮垮。
李栝从身后吻着她的脖颈,手掌摸索间无意中从她领口伸了进去,一掌便握住了软绵。
这个姿势像是打开了他的思维,此后便执着地往下扯着她的领口。宽大的没有任何版型可言的老式睡裙,变成了性感俏皮的一字领露肩款。
等到女人纤细却线条利落的臂膀被他从领口解放出来,露肩款又变成了抹胸款,然后是高腰裙,低腰裙。。。。。。 不堪摧残的睡裙终于从纤细笔直的双腿滑落在地,像个被熊孩子玩坏的破布娃娃,堆落在地上无人理会。
没过多久,两步之外,白蓝相间的条纹小伙伴也来陪它了。一米五的床承受着它这个尺寸不该承受的力量冲击,吱嘎吱嘎叫了一夜,像一片摇曳在波涛中的小舟。
床头的墙壁也时不时被波及,好在它向来稳重可靠,只默默矗立在那里,为孤舟小床带来唯一的依靠。清晨,手机铃声响起,几乎一夜未睡的楚游皱着眉不愿睁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