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说:“本宫很斤斤计较,付出多少,就要你还多少,少一点都不行。”
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她,指骨发白,好像在强忍着什么,执拗地盯着她,似乎哪怕是在她脸上盯出一点儿动情,那也是好的。
高大的影子刚好遮住了烈日,他执着邪魅的面目却更清晰,宁九初张了张嘴,发不出声。
许是这爱太沉重,她觉得心里堵得慌,眼神闪躲,想要逃避。
他们不知道僵持了多久,动作仿佛定格了,只有衣袖在随风晃动。
直到远处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,沈凤君才松开手。
宁九初低头看,刚刚他看似用尽了全力,到底是舍不得伤她,手臂上连红痕都没有。
而沈凤君垂下的那只手,却在滴血。
“你怎么了?”
宁九初拉过他的左手,硬是掰开他的手指。他的指甲上染了鲜血,手心被自己戳出了窟窿,皮破了,鲜红的血顺着手指尖流下来。
刺眼夺目。
“沈凤君你是有病么?没事儿还喜欢自虐?”
宁九初掏出一条手帕,急急忙忙给他包扎。
“本宫就喜欢看你给我包扎,就和上次一样。”
沈凤君灼热的视线依然盯着她,唇还往上弯了弯,似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,“小九九,你是第一个会关心本宫受没受伤的人。”
或许就是那一次次的不同,才让他万劫不复。才让他明明已经魔障,也宁愿伤害自己,不愿伤她。
宁九初包扎的手顿了顿,垂下眸子
,轻描淡写地道:“我是大夫,对谁都一样。”
“那本宫和沈沉远掉下水了,你救谁?”
沈凤君不以为然,眼里冒光。
宁九初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,松开他的手,站起来,顾左右而言其他,说:“我不会水。”
“本宫教你。”
“天冷,不学。”
“那本宫教你骑马。”
“好啊~”
宁九初才答,就发觉这问题都不知道被沈凤君歪到哪里去了,拧眉看着他。
沈凤君却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,将手背在身后,淡淡道:“那等回去了,我就带你去马场,禁军监军不会骑马,说不过去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骑马?”
宁九初想了许久,才想到这问题的诡异之处。原身是学过骑马的,但她不会,所以她通常都不会讨论这个问题,免得被怀疑。
沈凤君却斜了她一眼,一脸得意,“一般会骑马的人被蛇追了,会选择立刻上马逃跑,但那天你匆匆忙忙就自个儿跑进去,本宫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那是慌不择路。”
宁九初嘴硬。
沈凤君呵了一声,“你那么笨,不会骑马才是正常。”
宁九初挥起拳头要揍人,沈凤君轻而易举握住,道:“瞧,都多少次了,这招打不过还在……”
忽然,他脚下一痛,后半段话卡住了,往下看,宁九初踹了他一脚。
她也呵了一声,“这叫兵不厌诈,殿下还不是中招了。”
沈凤君笑成了花儿。
他就喜欢小九九露出一脸小得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