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玉娇彻底怒了,提高嗓门叫嚷:“何星辰,你胡说八道,颠倒黑白,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你粮票了,请问人证是谁?”
何星辰冷笑:“人证?大家都是人证,还需要证明吗?肯定是你偷的,你要是不偷,你怎么有粮票去镇上下馆子。”
“那是我爸妈给我的粮票!”
“请问你怎么证明?”
“走,咱现在就去打电话问我爸妈!”
何星辰站着不动,面带轻蔑:“打电话又能怎样?你的亲生父母自然会向着你,他们的证词不足为信。”
这些说辞也出自刘玉娇。
刘玉娇被自己的话堵得哑口无言,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着。
刘玉娇泪眼朦胧地看向身边的伙伴们。
女知青张艳第一个站出来替刘玉娇说话:“何同志,你无凭无据地怎能这么污蔑刘玉娇?再说了,刘玉娇缺你那五斤粮票?”
何星辰把矛头直指张艳:“哦,我记起来了,当初扔我铺盖的人也有你呢,你替她说话,是不是说明你也参与了?再说了,偷东西跟缺不缺东西没有关系,那旧社会的地主强占农民的土地是因为他缺地吗?那是因为他心狠贪婪。咱们无产阶级什么不缺?但我们照样高风亮节,绝不占别人一点便宜。”
张艳也被堵得哑口无言,无法反驳。
除了张艳还有别人也替刘玉娇说话,但对方来一个,何星辰就怼一个。怼得对方哑口无言、无言以对。
何星辰今天是火力全开,舌战众人丝毫不落下风。
大家对她的表现十分诧异。
何星辰迎着众人的目光,用愤怒且激昂的语气说:“刘玉娇,你觉得我穷就可以随便污蔑我偷钱吗?你觉得我出身普通就可以随便欺压吗?我告诉你,我,何星辰,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出身,我的人格,我的阶级绝不允许你侮辱践踏!照你的理论,人穷就会偷钱,你把广大的无产阶级往哪里放?把广大的贫下中农放在哪里?就你,还红五类呢,你别碰瓷人家红五类了。我严重怀疑你的阶级属性已经变质了。”
这一通指责比刚才说她偷粮票还严重,刘玉娇想辩解又一时想不起合适的词,无尽的愤怒和委屈一齐朝她涌来,她一个没忍住,哇地一声,放声大哭起来。
她这一哭,围观的男知青看不下去了。
做为刘玉娇同乡的袁明第一个站出来声:“何星辰,你够了啊,别动不动就扣这么大帽子。”
继袁明之后,男知青李青海也站出来替刘玉娇说话:“何同志,你的做法真让人大跌眼镜,先是诬赖人家刘同志偷了你的粮票,接着又扣阶级变质的大帽子,你可真行。”
何星辰可不会惯着这两人,她冷笑道:“当初刘玉娇诬陷我偷她钱时,你们不大跌眼镜,不惊诧,现在风水轮流转,转到她这儿,你们的眼镜跌了,惊诧了,这不是典型的友邦惊诧论吗?真是万万没想到,解放二十一年了,我竟然还能在中国的土地上听到‘友邦惊诧论’,你们两个真让我惊诧呀。”
袁明和李青海气得双目圆睁,李青海素来脾气暴躁,跟人一言不合就动拳头的那种。他上前一步,对着何星辰挥舞着拳头威胁道:“你别以为你是个女同志,我就不敢动手。”
众人听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。
何星辰却丝毫不惧,她弯腰捡起一块断砖,握在手里,不屑地说道:“我跟你这个怂货不同,我只打男人。今天只要你敢我一根手指头,我就敢让你的脑袋开瓢,不信你试试!”
李青海惊诧地瞪大了眼睛,往常遇到女同志跟他吵架,他只要说出这句话,对方的气势就会不自觉地弱下去。毕竟男人的体力对女人那是压倒性的,正常姑娘都会害怕。没想到这个何星辰却不害怕。
其实何星辰小时候跟男孩子们打架时也害怕过,但怕有用吗?怕人家就不打你了吗?只有狠和不要命,对方才会怕你。而且她特别讨厌男人说这句话。今天她非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李青海不可。
李青海觉得自己的尊严和脸面受到了挑战,怒气更盛。他咆哮道:“你别以为我不敢动手啊。”
何星辰毫不畏惧:“你尽管来试试,我弄死你!”
大家一看事态要升级,赶紧上来劝和。刘玉娇也哭着让李青海不要动手。
也有人劝何星辰适可而止,差不多就算了。
就在这时,吴玉芬和周清容跟一帮乡亲们来了。
第3章争执
吴玉芬过来一看情况不对,就赶紧大声制止:“李青海,不准你对女同志动手。小何,你把砖头放下,大家有话好好说。”
周清容快步跑到何星辰身边,温声劝道:“星辰,你把砖头放下,咱好好跟他们讲道理。”
那边,吴玉芬和乡亲们还在劝李青海:“小李,不管咋说,你都不能对女同志动手。”
李青海梗着脖子嚷道:“我也不想这样,是姓何的说话太气人了。我们好心帮着劝和,她逮谁骂谁。”
何星辰高声说道:“你们还好心帮着劝?上次刘玉娇冤枉我时,你们怎么不帮着劝?这次倒有你们了?”
袁明瞪着何星辰:“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。你要是个男同志,连我也想动手揍你。”
何星辰本身就特别反感这句话,偏偏一会儿功夫就听到两回。上次说这话的男人被他打掉了一颗门牙,踹得蛋疼了一个星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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