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这与童年在c黄被刺杀有关,她身边有人是睡不熟的,即使是肌肤相亲的男人,也同样没有安全感,这件事从未和别人说过,她悠然醒来,多少天了,对身边有这么个男人还是不习惯,许是时辰还早,屋内光线有些暗,纳兰轻轻扭头,薄被早被他踹到了脚下,流云散乱的长发在枕间铺满,身上衣衫半褪,依稀是昨晚半裸的模样。看着男人裸露的两点,纳兰已没有了最初情欲的冲动,她这张c黄可是从不留男人过夜,就这么的,就忽然想起了蒙泰之所以离开她的原因,那天是自己的生辰,本来是邀请了蒙泰去别院庆生,可两人刚喝了点小酒,公主府就有人寻来,只说嘉怡小殿下起热了,赖在公主府还不肯喝汤药。她急忙撇下蒙泰走了,本来说好是去去就回,结果兰绯喝了药非要她陪着,他赖在她的c黄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那天还从袖中拿出了给她的生辰礼物,是一对兰花耳饰,简单典雅,这孩子半夜又有热了,还断断续续说着胡话,纳兰在他身边哄着,半夜过后被敲门声惊醒。原来是蒙泰久不见她回,派人送了礼物来,她坐在c黄上,心不在焉地叫人拿进来,却是仔细摸着兰绯的额头,他褪了热,也被吵醒了,正是这时,兰绯抱着她一边胳膊撒娇,小厮将蒙泰的礼物抬了进来,是个大檀木箱子。还未待起身近前查看一番,就听咣当一声,箱子上盖自己打开了,纳兰闻声瞥去,一人在箱底站了起来,蒙泰长发披肩,他披着白色斗篷,显得更加的俊秀,他一步跨出来,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。&ldo;想不到吧?这是我送……&rdo;他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,c黄上两个人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,他一下裹紧斗篷,里面只穿着中衣裤,本来等了半夜不见回去,是想给她个惊喜的,结果,原来,蒙泰压抑住心中酸意,竭尽全力转过身去。纳兰的确是吓了一跳,兰绯则是有些惊慌失措,见他看见了又是松了口气,他就是想要让别人知道他在纳兰心里的位置!&ldo;半夜三更的,你怎么来了?&rdo;纳兰急忙下c黄。结果那天,两个人大吵一架,确切的说,是蒙泰一个人在吵,他发泄了一通,扔下了分开的狠话就回家了,剩下的,只有淡淡的遗憾。快到寅时了,纳兰收起了唏嘘不已的往事心思,她扒开压在胸前的爪子,果断起身。兰秀照常前来侍候,因是顾忌流云,竟是一直守在门前。也不知怎么,一早起来思绪就很杂乱,纳兰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主屋,她坏心地没有叫醒流云,偏等着瞧他若是赶不及早朝的话会怎么办,如此这么想着,却是又想起了前世的时候,那时年轻的皇帝对她还很爱恋,一日留宿,她故意遣退了前来侍候的太监,没有叫醒他,结果他赶不及早朝,狠狠地训了她一通,她以为他真的是一位不贪恋女色的好皇帝,结果不出两年,新晋的美人便将他留在了寝宫,懒理朝政……所以说,美色总是害人的。轿子停在后院,纳兰梳妆完毕,她身穿郡王朝服,负手向前,丝毫没有等那个人的意思,兰秀多少知道些流云的秘密,他偷眼瞧着主子如往常一样,心中是一百个放心。天色始终没有亮起来,观其色,竟有阴沉模样,随着纳兰的默认,兰秀挥了挥手,也钻了进去,轿夫无声的启了程,直奔宫门而去。流云是被清歌叫醒的,他一向贪睡,知晓自己有这个毛病,就让清歌赶早叫他,这孩子起是起了,可见公主殿下和随身侍从都不苟言笑的模样,竟是不敢上前,躲在一边,等人都走了,才来叫。也罢,他捏了捏小家伙的鼻梁,飞快地换了女装,然后坐在镜前梳发,这些年流云早就造就了一双灵巧的手,他简简单单挽了个花髻,耳后垂下一绺留在胸前,这时候清歌已端来了洗脸水,沾湿了手巾擦了擦脸,这才将盒里的面皮拿出来沾在脸上,直待仔细看了,光洁的额头饱满的脸蛋都没有一丝纹理这才戴好官帽,准备进宫早朝。清歌给他拿来大斗篷,他想了想没披:&ldo;不用了,从今往后咱们就光明正大的出入公主府。&rdo;说着起身便走。清歌献计:&ldo;不如咱们也雇顶轿子,可免去哥哥奔波啊!&rdo;他斜眼瞥他:&ldo;哪来的银两可以浪费?咱们的银子要花在正地儿!&rdo;&ldo;这不是公主府吗?&rdo;清歌小声嘀咕道:&ldo;一顶轿子也就九牛一毛!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