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大昭寺,下了山,安华锦骑在马上,心情很好地哼着曲子。
顾轻衍仔细地听了听,是南阳军的军歌,他轻轻地笑,“很开心?”
“嗯,开心死了。”
今年的军饷解决了,能不开心吗?
“即便大昭寺愿意捐,陛下那里怕是不会轻易吐口准许这钱送去南阳。”
顾轻衍不想打击她的好心情,但还是要提早让她明白摆在面前的问题。
安华锦点头,“我知道。”
陛下若是轻易准许,这些年给南阳的军饷也不会抠抠索索了。陛下既怕南阳军散,又怕南阳军太强,他只要南阳军饿不死。爷爷今年身体不好,若是再如往年一样操心南阳军的军饷,身子骨怎么吃得消?
所以,无论如何,她也得让陛下同意。
“回京后,我陪你进宫去见陛下。“顾轻衍温声说,”
若是让陛下以为毒茶案是南齐和南梁的奸细所为,这军饷,想必陛下会答应尽快送去南阳的。“
安华锦“哈“地一笑,”
陛下估计又该坐立难安了。“
顾轻衍叹了口气,“一个大昭寺只吃香火都如此奢华,南阳军为国镇守疆土,克忠值守,却年年为军饷愁。这是大楚之哀。“
“哀不哀的,南阳都习惯了。”
安华锦拢着马缰绳打着圈,“真该让陛下去南阳看看,走出皇宫,他就该知道南阳军镇守边疆多么不易。“
“陛下知道。“顾轻衍道。
安华锦闭了嘴。
是啊,陛下知道,但明知道却不给军饷。她抬眼看了一眼天色,“宜早不宜迟,时间还早,我们快点儿,能赶在陛下午睡后进宫。那时候他刚睡醒,头脑清醒。“
顾轻衍笑着点头。
二人来时一路慢悠悠,回时快马加鞭。
半个时辰后来到城门下,只见京城四门紧闭,城门口重兵把守,只许进不许出。
安华锦讶异,“不会吧?陛下因为我的案子,便封锁了城门?”
顾轻衍想起早先在大昭寺用斋饭时收到张公公前后送来的两个消息,他笑了笑,“若是能顺利让陛下答应将那军饷送去南阳,你要感谢七殿下一二。”
“嗯?与他何关?”
安华锦挑眉。她不乐意跟她那位七表兄打交道。以前他冷漠的不搭理她这个表妹,觉得不屑与她为伍似的,如今是搭理了,却管这管那,烦死个人。
顾轻衍压低声音,“收到大昭寺山脚下有人毒害你的消息后,陛下闻之大怒,想起了当年的大皇子私造兵器案,怒气冲冲地要去见大皇子,七皇子恰巧进宫,提起了也许是南齐和南梁的奸细所为,拦下了陛下去见大皇子。”
安华锦恍然,“噢,这么说我那七表兄提前给陛下打了一剂预防针,我们再进宫去说,陛下兴许就真信了,那还真该谢谢他了。”
二人骑马入了城,径直向皇宫而去。
外城戒严,内城更是五门紧闭。
安华锦冷哼,“陛下至于这么怕吗?我又没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