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沈越转念一想,又觉得纪苏没有理由去欺骗他。
他对沈星越的情意有目共睹,即使中间夹杂了一些低劣,上不得台面的手段,但总体而言,这还是一份真挚到热烈的感情。
沈越有点酸。
他怎么就没有沈星遇的好运,遇见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。
见沈越终于安静了,纪苏不着痕迹的舒了口气。
他害怕沈越会一直追问,他哪块没演好,出现纰漏,让沈越察觉出不对来。
还好,之后的路程沈越都很安静。
这一路上他们歇息了两次,直到太阳即将西下才快要到达目的地。
想要到达殷河村需要经过一条湍急的河流,河流在山崖下,离崖顶大概有十几米的距离。
中间是一道铁索桥,一副年久失修的破败模样。
上面的木板腐烂了大半,有的高高翘起一脚,有的断了小半边,依稀可见蚁虫蛀下的虫洞。
桥的两边只象征性的竖着几根栏杆,充当着护栏。
这桥唯一的优势就是胜在桥面宽阔,只要不是恐高的人大概都可以安稳度过。
只是……
“你们这桥也太破了,算是高危建筑了吧?走在上面我都害怕掉下去!”
赵恬面色苍白,脸色难看的抱怨。
这一路的劳累让她气喘吁吁,汗流不止,精致的妆容也花了大半。
赵恬有些控制不住情绪,声音逐渐变得尖锐:“我们付给你们那么多钱,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?”
“让客人走三个多小时的山路,还要走这种一踩就破的烂桥,你们该不会是故意的,用这种方式赶客,然后不费任何力气的就想得到我们的钱吧?”
二毛脸色沉下去,被尖锐的女声刺得耳朵疼。
“既然你不想去,我们可以把你的那份退给你。”
赵恬神色微变,她握了握拳,不甘不愿的松了口:“我如果不去,岂不正合你们的意。”
二毛知道他面前的这些人,都是殷河村的客人,他不好太过得罪。
他们的确付了很大一笔钱,让最是排外的村长都松了口,同意他们来这里观光旅游。
烦躁在眼中一闪而过,碍于情面,二毛没办法泄,还得耐着性子解释。
“这桥虽然看着普通,但还算结实耐用,我们平常的时候,还会在上面赶牛车,从来没生过什么意外。”
为了证明桥身的结实,提着两个行李箱的二毛率先上了桥,桥身只是略微轻晃了一下,然后就稳住了。
确实比看起来要结实牢固。
众人放下心,依次上了桥。
纪苏小心翼翼的踏上了桥面,腿肉都在细细打着颤。
对于恐高的人来说,站在这种桥上面,无异于一种精神刑罚。
三个多小时的山路几乎耗尽了纪苏所有体力,他的腿又酸又软,磕碰过的膝盖连接着神经,一下接着一下,传递着清晰的钝痛。
纪苏头上泛起了细密的冷汗。
冷风吹拂而过,纤弱的身体打了个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