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房一堆破烂事,伊月蓉想想就头痛:“您也不能太由着公公胡来,一味挥霍,金山银山也要搬空啊,这些年侯府的底子比不得从前了,若不是有大哥撑着,早垮了,收敛些吧,逼急了,他不再往府里拿银子,咱们都不好过。”
二太太嘟嚷:“我能有什么法子,他是男人,一家之主,管不了啊。”
伊月蓉道:“就算管不了公公,后院那些女人总该约束着吧,成日介不是这个被堕了胎,就是那个中了毒,这个制了新衣那个没有,鸡飞狗跳得没消停过,您才是当家主母,总要列出个章程来让那些人守着,不肯守的,就打出府去。”
“打出府去?你说得轻巧,我还没开口呢,那些个妖精们一个个先告状了,让你公公再斥责我,我看你是存心想看我的笑话,想我挨骂你开心吧。”
聊不下去了。
伊月蓉抚额,感觉心力皆疲:“儿媳乏了,想歇会儿,您回吧。”
“我不管,总之你得想法子,你舅舅的生意不能停,不然,少了开支你出,你可是嫡长媳。”
二太太嘟嘟嚷嚷地走了。
“主子……”
丫环秋菊端来药,很为主子难过。
过。
“我这百般筹谋是为了谁?”
伊月蓉苦笑着接过药,一口喝下:“稀泥扶不上墙啊。”
“二爷回来了。”
春梅高兴地迎了出去,秋菊沉脸道:“主子您看她……”
伊月蓉落寞摇头:“别管了,她是太太送来的,我怀着身孕,总得有人服侍二爷。”
秦承赞一表人材,风度翩翩,似乎喝了点酒,微醺着走了进来:“娘子?”
伊月蓉挣扎着下床,秋菊不忍道:“奶奶动了胎气……”
“奴婢服侍爷更衣吧。”
春梅殷勤地上前为秦承赞解风扣。
“我来吧。”
伊月蓉捂着腹强笑着服侍秦承赞,后者张开双臂任她施为,一边皱眉埋怨:“怎么不小心一点,知道自个身子重就该多注意,你该知道,这个孩子对我有多重要,便是拼了命,你也一定要平安生下他。”
“是,妾知道了,天冷,爷今儿就不沐浴了吧。”
伊月蓉小声道。
“不行,越是天冷越要泡澡,你上回制的艾草包可还有?备水备衣吧,泡个澡去湿去乏,这是我从一个老郎中处得来的养生方子,需得日日坚持不可懈怠。”
“主子身子重,奴婢服侍爷沐浴吧,奴婢给爷缝了套细葛布浴衣,贴身穿最舒适。”
春梅一边说一边挽住了秦承赞的胳膊,还不忘示威般瞄伊月蓉一眼。
翌日,默言起了个大早,春喜昨儿担心了一个晚上,劝道:“夫人今天应该不会再为难姨娘了吧,姨娘就再多睡会儿,请安什么的,让小香儿过去告个假,大爷回来之前,能不去前头就别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