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爷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,但是我到底是不甘心的,同样是贵女,我自认不比她于珪知差,让我给她让位子,到底是不甘心的,所以——”
庄宝嘉顿了顿,她昂起脑袋,就像一只不服输的小鸟:“我决定了,我答应贵府退亲的事,但是我要嫁给镇国公,将他们统统踩在脚下,吴管家这就是我的要求。”
庄宝嘉说完,笑意盎然的看着呆愣的吴管家,至于众人脸上的惊悚,她根本不想理会。
被盯着的吴管家心脏都慢了半拍,差点儿没缓过来,他竟然还以为三小姐懦弱可欺,这不就是个带刺的野玫瑰吗?碰了可不得扎死啊!
老夫人和王氏更是怒不可遏,就连庄宝玉也是震惊的看向自己的这个“真人不露相”
的三姐。
她,还是她任欺负的那个庄宝嘉吗?
她怎么都不认识了呢?
整个正厅里,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当中。
在大姜朝,没人不知道,镇国公季轶伦是遗腹子,他一出生,他母亲差点儿就死了,一个得到僧人给他掐算,言之凿凿说他“命中带煞”
,是个万年难见的“罗刹命格”
,那僧人将季轶伦带走,当时的季夫人才艰难的活下来。
不过,令人惊奇的是,那位僧人倒是没让季轶伦皈依佛门赎罪,却是耗费了近乎半年的时间替他制作了一串佛珠,自此,季轶伦一直戴着那串佛珠,周身凛然的傻气这才得到了压制。
而在季
轶伦十一岁岁的时候,他孤身一人闯入战场,不过三四年的时间,就成了大姜朝最骁勇善战的将军,而皇帝更是破格提升他为世袭的镇国公,真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他驻守着大姜,是公认的保护神。
更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。
可惜的是,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,却无法近女人的身,任是他的亲生母亲,都不能。
季夫人不信邪,非要靠近,结果还没靠近,整个人就晕了过去,将府内众人都吓坏了。
吴管家嘴角微微抽搐,愣了许久才缓缓说道:“三小姐这个要求请恕小人无法做主,还等小人回禀过镇国公后再做决定。”
庄宝嘉仿佛早有所料似的,表情淡淡,“那就麻烦吴管家替我转达了。”
吴管家也不愧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人,很快就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惊骇,又恢复到最初的温和有礼的样子,行了个礼后就回去了。
堂上的老夫人和王氏见吴管家走后,王氏第一个就按捺不住了,怒气冲冲的说到:“你怎么如此胆大包天,镇国公世子给了我们建安伯府这样的恩惠,你这丫头不知感恩也就罢了,竟然还提出这样离谱的要求,你可知那镇国公是何等人物?”
王氏美目怒瞪,看得出来是非常恼怒了。
庄宝嘉置若罔闻,反倒是抬头看了看堂上不说一句的老夫人,老夫人的脸色讳莫如深,仿佛在仔细打量她,这个丫头好像有哪里不
一样了,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,她也说不出来。
“祖母,夫人,我提出这样的条件也是为了我们建安伯府好,只要我做了镇国公夫人,以后我们建安伯府的命脉就和镇国公府息息相关了,这样一来,还要愁我们建安伯府的前途吗?”
庄宝嘉说到,语气中还夹着兴奋,仿佛非常高兴。
王氏闻之一愣,刚要开口,就被老夫人打断,“此事容后再谈,今日宝嘉和宝玉两个丫头也都累了,都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吧,都退下吧。”
王氏看了一眼老夫人后,便也不再说什么了。
庄宝玉见此还想要说什么,刚抬头准备说,看到王氏的眼神又停住了,立即缓缓的行了个礼,“祖母,母亲,女儿告退了。”
庄宝嘉见此,觉得也差不多改结束这场闹剧了,便也行了个礼就退下了,毕竟闹了这么久了,自己也觉得乏了。
吴管家回到府上后,片刻都没有耽搁,立即去了一处院子。
“哦,她真是这样说的?”
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,声音带着一丝惊异。
“确实是这样,老奴亲耳听见的。”
吴管家没有抬头,尊敬的回答。
“她倒是个有趣的人,你先退下吧”
“是”
,吴管家行了个礼准备退下。
“等等,去让人查一下那个小丫头。”
吴管家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,主子从来没有特意去关注过一个女人,但诧异归诧异,他知道主子不喜欢话多之人,识趣的没
有多问,应了一句便行礼退下了。
“嫁给镇国公吗?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。”
那个低沉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笑意,接下来就是无尽的寂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