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……”
剧痛袭来,陈天忌持剑的臂膀被袭,长剑掉落。
王晗挥舞软剑,次次直冲陈天忌命门,陈天忌忍着伤痛,一一躲闪开来。
袖中连弩已经用尽,陈天忌只能在对峙间隙试图捡回佩剑。
他功夫本就在王晗之上,加之王晗养尊处优,数十招式过去,王晗的体力已被虚耗殆尽。
就在陈天忌俯身,即将拿回自己的兵器时,王晗似是要用尽最后的力气,他飞身将满身是血的陈天忌扑倒,狠狠压在陈天忌身上。
王晗将软剑抵在陈天忌颈前,陈天忌双手相抗,两人形成僵持之势。
安王目眦欲裂,不一会儿,软剑的剑柄被压在了陈天忌受伤的肩头,伤口登时渗出更多血液,伤口的血肉也因为挤压而翻涌出来。
“呃啊!”
陈天忌在长久的对峙和痛感的折磨中逐渐力竭。
王晗借着重力再度发力,软剑的剑刃距离陈天忌的喉结仅毫厘之距。
“受死吧陈天忌!!!”
王晗目眦欲裂,发出怒吼。
千钧一发之际,王晗突觉脚踝剧痛,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足筋断裂的声音。
“啊!!!”
王晗失声痛呼。
相持中的两人同时往王晗脚踝处看去,只见玄乙匍匐在地上,狠狠将匕首扎进了王晗的踝骨。
她满头大汗,发丝被汗水浸湿,樱唇也泛着白,显然是迷药药效还未过,她用尽全力一点一点爬到两人周围的
。
安王大怒,他用另一只脚狠狠踹了玄乙的肩膀:“贱人!你这个贱人!”
“玄乙!”
陈天忌趁此机会,将王晗掀翻。
“轰隆隆……”
陈天忌抬头四顾,这是……这是石墙翻动的声音
午时一到,机关开启,地宫永闭。
谢蕴的话在陈天忌耳畔再次响起。
他翻身将王晗压在地上,方才险些要了他性命的软剑此刻横亘在了王晗脖子上。
“啊!!!”
陈天忌气沉丹田,仰天嘶吼,奋力挥手,软剑终于在王晗脖颈上划开一道极细的口子。
再一刹那,细如丝线的伤口猛然裂开,鲜血喷涌。
王晗不能再动,他看着陈天忌背着玄乙逃离地宫的背影,瞳孔逐渐失焦。
“玄乙……若有来生……若有……来生……”
……
陈天忌背着玄乙,一路往出口跑去。
只见书房入口的石门已经下落了三分之一,再有片刻,他和玄乙就会被永远关在这里。
陈天忌此时已经力竭,他的步子已经不再迅疾,喘气时已经有了伤重者专有的哮鸣之声,但他一刻也不敢停。
“陈天忌……”
背后的玄乙突然开了口:“我太……自私了……”
“嗯?”
陈天忌全力奔走,只能给玄乙微弱的回应。
“我明知道……只要让你放我下来,你就可以逃出去……我明知道,大衡可以没有晏宁公主,但必须要有贤相陈天忌……可我还是做不到……做不到舍生取义……”
玄乙的眼泪落到陈天
忌的衣领中: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。我真的……舍不得你……”
“别说傻话。”
陈天忌的眼眶也红了:“咱们一定能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