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天忌接着说道:“当年是您亲自为三爷四爷送了毒酒,他们二人明明已经败了,却仍难逃一死,不正是因为宁可错杀、绝不放过吗?”
陈天忌说罢,这次是真的要走了。
人已经到了门外廊下,却被廉王叫住了。
“陈天忌,你这种人,只做驸马,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陈天忌垂首,黯然一笑。
只做驸马,太可惜了。他也曾这样认为。
可后来才明白,他真正想做的,只有她的驸马。
……
廉王府做事确实干脆,次日廉王便进宫禀明了陛下,撤了同李家的婚约,并且以世子心情沉郁,想游历山川为由,将他送出了珞城。
玄乙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,正在公主府同画眉和来探望她的王昭一同吃烤地瓜。
“真
是可怜天下父母心。”
玄乙舔一舔自己刚剥完地瓜皮的手指:“昨儿个陈天忌都同我出来了,又自己回了廉王府一趟。我估摸着是这狗贼威胁人家王爷王妃了。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阴招,竟能让王爷把儿子都送走了。”
“我怎么听着,你不像是在夸陈天忌啊。”
王昭道。
“怎么不是夸奖呢?这不是夸他心狠手辣吗?”
玄乙吃着地瓜,满脸童真。
一直不吭声的画眉突然看着王昭问道:“道长,你们天机观允许谈情说爱吗?”
王昭一边吃一边回答:“倒是没有明确规定不行,但修道之人,对这方面都看得很淡。”
“啊,那就是能谈。”
画眉转了转身子,正对着王昭:“道长,你看我怎么样,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发展一下?”
“噗!咳咳咳咳!!!”
王昭和玄乙都被地瓜狠狠呛到。
画眉赶紧给他俩倒水,还给呛得尤为严重的王昭拍背:“不愿意就不愿意,你这么激动做什么?我只是提议,都是可以商量的。”
“姐姐。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……”
画眉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:“我本以为我的婚事我是能做主的,但经历了廉王府一事,我才明白,哪怕我守着孝,别人想要惦记,也是有办法可用的。与其这样,还不如趁早找个认识的老实人把终身定了。”
玄乙听了这话直想薅自己头发,我的亲姐姐,你是那只眼睛看到王昭这厮是个老
实人啊。
他和陈天忌,不说是卧龙凤雏,那也是一时瑜亮了。
陈天忌回公主府便看到玄乙面如便秘的这一幕。
“怎么了?”
玄乙懒得解释:“有酒吗?我想喝酒。”
“你伤还没好,不能喝酒。”
陈天忌说起正事:“中宫懿旨,将你长姐遣回家了,明日鸿鹄会同她一道去内廷司写认罪文书。”
玄乙和画眉对视一眼,听闻这个消息,两人心里都很是难过。
她们至今都不明白,骨肉至亲,怎么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