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!”
下人们正要动手时,突闻一声宏厚男声。
“都给我住手!这是在做什么!”
凤清远走向了祠堂,他还穿着一身官服,是刚下朝回来。
众人赶紧请安,“见过老爷。”
孟秀兰走到了凤清远身边,开始细数凤辉夜的不是,从八哥儿的死,到刚刚她出言不逊。
“老爷,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管教你这个女儿了,若是她一直待在家里还好,毕竟这丫头以后是有可能嫁给宸王殿下的,若是去了宫里面见圣上和皇后娘娘也这般没规矩,恐怕也会连累到咱们家。”
凤清远沉下了神色,他也确实有这个顾虑。
凤辉夜两年前送出了家门,在外长大,如今这幅模样她也毫不意外。
“辉夜丫头确实需要教育一番,你兰姨现今毕竟是府里的主母,你待她必须要如同亲生母亲一样尊敬,明白吗?”
凤清远对凤辉夜强调道。
“她这般出生低贱,怎可与我生母相提并论,爹爹,您可知以妾为妻,该当何罪!革职,徒三年,挨一百大板!”
这是她昨天请教过祖母的。
南梁法律严明,嫡庶有别,是一夫一妻多妾制,纵使孟秀兰被称为平妻,也根本没有入妻籍,不过一个如夫人,比府里其他妾氏地位要高一些,但是按律法来说,还是只是个妾。
妾永远是妾,即便正妻死了,永远也没有被扶正的机会。
“爹爹,朝野上下想要抓住您把柄的人可不少呢。”
凤清远抿了抿唇,他怎么肯为了一个女人,将自己的仕途陷入危难中。
“我没有!你的生母齐映月永远是我的正妻原配,谁也取代不了!”
凤辉夜忽然一笑,狡黠的眼弯了弯像只狐狸,伸手一指面前的牌位,“若真如此,咱们凤家祠堂怎地没有我母亲的牌位?是觉得我母亲堂堂一个安定侯府嫡妻不配进凤家祠堂吗?”
孟秀兰顿时就慌了,平素都是她来处理,拜的多,她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去拜自己的情敌呢!
凤清远看向了孟秀兰,“秀兰,这是怎么回事?映月的牌位呢!”
“老爷,我……妹妹的牌位前几天坏了,我让人重新去做了,我万万没有不尊重妹妹的意思……”
“放肆!”
凤辉夜怒视着她,“你不过一个妾氏,怎可叫我母亲妹妹,得尊称她为夫人。”
孟秀兰哽住了喉咙,只能改口喊了一句,“夫人。”
凤清远看得出来孟秀兰有气,于是主动站出来想要帮她教育凤辉夜。
“辉夜,虽说你兰姨也有不周到的地方,但是她为这个家殚精竭力,还是你的长辈。你怎么能对她这么不敬呢?还有,你一回来就害死你妹妹宠物,这番胡闹,要是嫁入皇家,怕是小命难保。快,给你兰姨和姐姐道个歉。”
“爹爹此言差矣。”
凤辉夜伸了个懒腰,又缓缓道,“辉夜听闻爹爹下了令不许旁人打扰祖母静养,明知祖母抱恙在身,兰姨和
姐姐却没个分寸,大张旗鼓,趾高气扬地带了一大帮人来叨扰祖母。只怕兰姨在这个家不是殚心竭力,而是作威作福,连我年迈的祖母都敢欺负,爹爹您的话都敢不从。”
她这话一出,凤清远看孟秀兰地眼神也变了变。
他怎可眼睁睁看着自己枕边的女人欺负在自己母亲头上,还违逆自己的话。
“翠珠,可有此事?”
凤清远问道。
这时,大家才注意到,凤清远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小丫鬟。正是凤辉夜刚才嘱咐她去请凤清远过来的。
“回老爷的话,三小姐所言千真万确。”
孟秀兰狠狠地瞪了翠珠一眼,这小丫鬟倒是什么都敢抖出来,看来她是不想要命了!
“老爷,我……”
“孟秀兰!你给我跪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