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白永王这份心思的黄琼,与那位管家简短的对话之后,便什么都没有再说。只是向着正在永王府大门处,微笑看着的永王拱了拱手之后,转身上轿离开。而在他背后,永王则一直注视着黄琼一行人,背影彻底消失之后才转身回府。
只是还以为黄琼真收下这三个女人的永王不知道,在回到自己府中之后,黄琼将三女找到自己面前。连同她们的卖身契,外加上每人三百贯的银票都放在了三女面前,直接道:“这是你们的卖身契,现在本王还给你们。”
“你们拿着卖身契,还有这三百贯钱,返乡找个好人嫁了,从今以后可以再不用过以色侍人的生活了。这三百贯钱虽说不多,可也足够买上几十亩地了。有了几十亩地的嫁妆,也没有人敢不起你们,你们下半辈子也算是有一个依靠。”
“如果担心你们返乡之后,有人会为难或是骚扰你们,本王会修书一封一同交给你们。如果真的有人为难你们,你们可以直接到当地官府告状。想必有我与永王的名头在那里压制,那些地方官也是不敢怠慢的。”
这三个女人,黄琼第一个想法就是留不得。到不是担心永王往自己府里面插钉子,除了自己府中各方势力安插进来的人,已经够多的不差这三个之外。他也相信以永王外粗内细的性格,是不会做出这么愚蠢事情的。
别说永王此举除了向自己示好之外,更多的是在试探自己对他的信任程度。真的往自己府中安插钉子的可能不是没有,但几乎是微乎其微。况且就算是永王真的打算在自己府中安插钉子,眼下正需要永王帮助的自己现在也只能忍着。
他之所以不想留下这三个女人,除了昨夜生的事情,已经深感对不起眼下正在为自己奔波陈瑶,留下这三个女人只能让黄琼愧疚更深之外。还有一点很重要,这三个女人长相实在太过于艳丽。
别说现在,即便放在自己前世,那个人造美女一大把的年代,这三个女人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,都绝对是一流的。尤其是那个婷婷,相貌虽说不是最出色的,但身材之火爆绝对是一流的。任何一个男人,只要是正常人,很难不被激出最原始的那啥来。
酒不醉人人自醉,色不迷人人自迷,黄琼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控制力并不强。留着这三个尤物一样的女人在身边,他生怕自己会沉溺于其中而不能自拔。尤其是这三个女人还是这样一个来路,要是被母亲知道了,也绝对不会轻饶自己的。
听到永王这是要将自己银遣散,这三个女人非但没有半分的喜色,反倒是哭哭啼啼的。那个叫做婷婷的女人,也许是年龄比较大一些,胆子大一些。看着黄琼哭道:“王爷,您这里如果容不下我们,这天下之大就真的没有我们容身之地了。”
“王爷,我们回去了又能怎么办,回到家里面等到再一次揭不开锅的时候,我们一样都还是会被再一次卖掉的。这次她们比较幸运,是被卖到了永王府。永王虽说贪花好色,可为人还是可以的。”
“虽说限制比较多,却并无虐待之事。除了不能出府之外,其他的尚还算自在。而且永王买下我们之后,虽说请了不少的青楼人士,来教我们那些东西,但一直都没有来得及碰我们,直到这次遇到了王爷。”
“这次她们还是处子,还算是幸运的,可下次就未必有这么幸运了。搞不好会被卖到了勾栏院里面,那里才是真正的地狱。还有,我们的家人都是普通人家,如果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看上我们,我们又能怎么办?”
“现在还略有一些姿色可以侍人,等到人老色衰的那天呢,我们又该如何。况且我们现在都是残花败柳,那些有权有势的只会把我们当成玩物。至于普通人家,我们嫁过去搞不好会给人家带来灾祸的,那个又敢娶我们。”
“王爷,您的书信能护的了我们一时,可能护得住我们一世吗?而且,就算她们有家可以回,而小女子却是连家都已经没有了。娘家,父母早就已经不在了。几个兄弟家,也非我能容身之处。回到他们那里,要么被他们草草下嫁,要么会再一次被卖掉。”
“至于婆家,早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处。饿死是小、失节事大,我虽然是被丈夫卖掉的,可在世人眼中也算是失节之人。他们家自认是书香门第世家,又岂会让我这个失节之人回去?王爷,您总不该眼睁睁看着我流落到勾栏院,或是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吧。”
这个女人到底是年岁略大一些,经验也丰富。她的一席话,正刺中了黄琼的软肋上。黄琼的心还是没有那么的狠,能将这几个女人毫无顾忌的赶出自己府中。尤其是其他两个女子,昨夜陪伴自己的时候,虽说动作像是老手,但实际上却还是处子之身。
就这么硬生生的撵出府去,黄琼还真的有些下不了这个狠心。尽管他前世就是在女人身上吃了大亏,也知道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要狠的多,并不可轻视。可见到这几个女人的泪水,黄琼最终还是有些心软了。
“你既然已经有了婆家,本王看你的谈吐也算是井井有条,也不像是小户人家出身。你为何被你丈夫卖到永王府,你可以与本王说说。如果你在理上,一切有本王与你做主,断不会让他们继续欺负你。”
对于这个婷婷的这番话,黄琼明显有些好奇。这个时代的女人,远没有自己前世女人的那种几乎已经到了说一不二的地位,被自己丈夫卖掉并不稀奇。只是一个已经成亲的女人,居然能被卖进亲王府,这倒是让黄琼有些好奇。
一般这种情况倒也不是没有,但大多数都是男方相中了女方相貌,采取的一些下三滥手段夺占人妻。可被主动卖进一个王府的,这几乎是不可能。据黄琼所知,永王虽说贪花好色了一些,可夺人妻室的事情还真没有做过。
不过黄琼如此询问,除了有些好奇之外,还有一点就是多少还有些不死心。说白了,就是在与狠心赠银送走,与将这三个女人留下之间,还在垂死挣扎。他在给自己找一个,能够说得过去的借口。
“奴婢本姓高,十八岁那年嫁给了京兆府一秀才为妻。原本以为这秀才不仅家资尚可,而且是读书人出身,一旦考中了功名也算是苦尽甘来。只是没有想到,这秀才外表看起来斯文。可不知道什么时候,染上了一身赌博的恶习,嫁过去之后才现他就是一赌鬼。”
“公公活着的时候,他尚且还有些忌讳。只可惜,奴婢嫁过去的第二年,公公染病不起直接撒手人寰。而晚年方得一子的婆婆,对其只知道溺爱,对他的行为从不多加管束。他嗜赌如名,却又赌技不精,几乎屡赌屡输。”
“奴婢夫家只是小康家庭,那里经的起他如此折腾?不到两年的时间,不仅失去了进取心,学业都已经被他荒废掉,家中也被他输的几乎是倾家荡产。如果不是他有秀才功名,每月还可以从衙门领一些钱粮,搞不好一家人早就都已经饿死了。”
“一年前,赌红了眼的他,在他那些早就窥视奴婢已久的狐朋狗友撺掇之下,将奴婢也压上了赌桌。如果不是那天永王也在,他那些狐朋狗友不敢用下三滥的手段,恐怕奴婢早就被他送进了地狱中。”
“可即便是这样,奴婢也被他输给了永王。他又如何敢于当朝亲王对抗,奴婢也只能告别刚刚满月的孩子,被送到了永王府。奴婢的生父原本是一个乐师,奴婢自幼便通晓一些乐理,便做了永王府的舞妓。后来因为舞跳的好,这次被永王点为领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