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然接着道:“但五皇子却破坏种种规矩,先是偷懒耍滑,不受军中责罚,再是白日饮酒,口无遮拦的胡言乱语。”
江然也并不添油加醋,只老老实实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,但将事情有意无意重点牵扯到冒犯军威等于冒犯君威,以及诋毁江、程两家,冒犯皇上的赐婚旨意。
一番话说完,刘贵妃坐不住了,连声道:“皇上,锐儿就是性子狂,臣妾才想让他前去训练,想必如果江家军好好说,锐儿也不会如此……”
江然淡淡道:“如果军中每个人都给这种机会,那么恐怕没有现在的安稳盛世。”
永晋帝脸色愈发阴沉,愤怒道:“那孽子竟敢白日在军中饮酒,还说出那样罪该万死的话?”
刘贵妃吓得不轻,连声替自己的儿子求饶,义正言辞说着周元锐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。
这时,皇后轻飘飘道:“陛下,方才太医就告诉臣妾,说五皇子醉得不轻,满身酒气……臣妾还觉得奇怪呢。其实这件事也不难查证,那么多人在场,询问过去就明了。”
这句话等于一巴掌,直接打在为自家儿子辩解的刘贵妃脸上。
她脸色登时一阵青一阵白。
她和皇后争斗那么多年,像这种机会,自然会不留余地为对方落井下石。
看来自家混账儿子的确做过那样的事情没跑了,但她又怎么可能让儿子受罪。
刘贵妃声泪俱下地道:“便是锐儿有错,也该禀告皇上再做责罚,怎么可以不由分说就将人打成这样,现在还昏迷不醒呢。”
一直在旁边沉默的程瑶棠开口了。
她向来优雅从容,此时却低垂眉眼,泫然欲泣:“陛下,此事要怪罪不应该怪罪世子,应该怪罪明曦……世子也是为了明曦,才动手打人。他实在听不下五皇子如此污蔑明曦,造谣生事,更听不得五皇子那样辱骂江程两家,挑拨陛下与江程两家的关系……”
最后的话才是重点。
陛下和江程两家的关系,无人敢轻易谈论。
就算陛下心里对江程两家再忌惮,那明面上,起码至今都是客气有礼,所予以的荣誉不减的。
既然如此,谁敢凑上前去随便挑拨关系?
果然,此话一出,皇后眼中的幸灾乐祸差点遮不住,贵妃的面色愈发惨白了。
永晋帝狠狠拍桌,怒道:“胡闹!五皇子竟敢如此放肆?去将那个孽种拖过来,朕要问个清楚明白!”
刘贵妃连忙跪下,道:“陛下,锐儿还卧床昏迷不醒……”
“拖过来!”
周元锐被拖过来时,已经是半醒的,显然被擦洗过了,但凑近还是能闻见带有的淡淡酒气。
他被打得晕头转向,脾气在爆发边缘,一看见江然和程瑶棠,更是安耐不住怒骂起来。
“放肆!”
永晋帝再次拍桌,“当着朕的面,你就胆敢这么猖狂,可见江然和明曦所说,句句属实!”
周元锐一见永晋帝发怒,到底是腿软了,一把跪下不断磕头求饶。
程瑶棠神色愈发委屈,补刀:“甚至,五皇子还要拉住明曦……实在令明曦,惶恐不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