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
莫语汐打断他。顾梦东现在所住的地方,还是他离开B市前住的那所公寓。当年顾梦东不告而别后,并不知道已经离开的莫语汐等在他家楼下,不吃不喝一熬就是五六个小时,只为了见他一面,可是他却再未出现过。浑浑噩噩过了十多个夜晚,她才听说他已经带着姚琴离开了B市,也就是那个时候,她告诉自己该死心了。
车子到了公寓楼下,莫语汐熟门熟路地找到车位停好车子:“下车吧。”
本着人道主义的关怀,她决定送佛送到西——把他送上楼去。两人走进电梯,顾梦东开口:“想不到你还记得这里。”
按了他家的楼层,莫语汐背对着他站着:“我当年没有把小命丢在这里也算福大命大,怎么可能忘记?”
的确,当年干出那么傻的事情她如今想想都觉得后怕,世道这么乱,当时她一个年轻女孩子,大半夜的独自在小区里晃悠,没出什么意外真是老天保佑。听她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,顾梦东不解:“什么意思?”
说话间,电梯又停了下来,莫语汐率先走出去:“没什么。”
顾梦东打开门,莫语汐跟着进去。当年她觉得这房子又大又宽敞,可是如今看来却拥挤又破旧。她看了看窗外:“你怎么不换套更大的?”
“住着习惯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顾梦东坐在沙上,疲惫地揉着眉心。莫语汐记得药箱应该是放在卧室的床头柜里,她正要进去拿药,却现门是锁的。她问顾梦东:“门怎么锁了?”
“我现在住客卧。药在里面。”
莫语汐看着紧闭的房门微微挑眉,但也没多想,转身走进客卧拿药。客卧里的布置依旧简洁清爽,一看就是个单身汉的房间,难道他至今还是一个人?说不上为什么,莫语汐竟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。
从客卧里出来,她随口问道:“你一个人住吗?”
话一出口,她明显看到顾梦东嘴角挑衅的笑容,连忙补充道,“我是说这种时候有家人照顾你也好,免得出什么意外也没人知道。”
顾梦东笑了:“莫语汐,你可真够毒的,一个感冒而已就盼着我出‘意外’了。”
莫语汐无所谓地替他倒了杯温水:“我是替你着想,你可别狗咬吕洞宾。”
看着顾梦东吃了药,莫语汐又在网上找了几家附近的订餐电话,抄在一张小纸条上递给他:“饿了就叫个外卖。”
顾梦东接过纸条什么也没说。
安顿好他,莫语汐便提出告辞,顾梦东却出言叫住了她。他坐在沙上,眯着眼睛看她,几秒之后,旧话重提:“莫语汐,你是在关心我吗?”
她是在关心他吗?她今天没头没脑地做了这些真的只是本着“人道主义”
的关怀吗?有那么一瞬间,莫语汐也被这问题难住了。愣怔了片刻,她丢下一句“无聊”
,转身出了门。
周一上班时,莫语汐在会议室外遇到景博弈。
景博弈笑着跟她打招呼:“前天多谢你。”
“客气。”
“哦对了,我昨天去看他了。想不到堂堂顾总生了病也是可怜巴巴的,尤其还没有人照顾他。”
莫语汐冷笑:“大家都是普通人,免不了生老病死。对了,他怎么会没人照顾?”
“谁去照顾?女朋友还是妈?女朋友的话他目前没有,至于他妈嘛,你也知道那母子俩关系一向不好,现在生疏得跟路人没两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