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静萍说,“这是李齐豪和他爸爸李胜利。”
“你好,张警官。”
警察身旁的高大男性开口,“我是科协的研究员,倪辉。”
“科协?”
张静萍恍然大悟,“你来带……”
“是的。”
倪辉说,“我来带李胜利走。”
“什么?”
李齐豪神色紧张,“你要带我爸爸去哪?”
倪辉蹲下,平视小男孩:“你爸爸病了,我带他去治病。”
“病了?”
李齐豪抓紧李胜利的手,“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?”
“不行哦。”
倪辉说,“你爸爸的病很难治,你跟他一起,他会因为担心你而不好好吃药的。”
张静萍皱眉:“你怎么能……”
“张警官,请不要干扰我做事。”
倪辉打断张静萍的话,继续对李齐豪说,“有很多人和你爸爸得了一样的病,他们会在一起治疗,小豪听话让爸爸治病好不好?”
李齐豪仰头看着李胜利,在他眼中高大挺拔,无所不能的父亲,父亲为了他打碎玻璃划破了手,他也应该让父亲治病。他不舍地松开手,吸吸鼻子,说:“好。”
张静萍看不下去,背过身子抹眼泪。
倪辉招手示意,suV走下来两个穿防护服的男人,一左一右将李胜利架上车。
李齐豪有一种诡异的直觉,他感觉父亲再也不会回来了,他哭着大喊:“不,我不要爸爸看病!我要爸爸回来陪我!”
听到声音的李胜利开始挣扎,力气极大,两个男人差点摁不住他,连推带搡地将他扔进后备箱,关上门。倪辉坐进驾驶室,动汽车离开。
李齐豪跑步追车,一边追一边喊:“爸爸!爸爸!”
张静萍怕高公路上有危险,跑过去抱住小男孩,安抚地拍打他的背:“小豪,乖,小豪,乖。”
-
陈落将车开到了一处野山,所谓野山,就是人迹罕至的山。山脉连绵起伏,他把车停在路边,看着面前的缓坡,满意地颔。
去野山滑雪是一个极其危险的选择,可能滑到半途掉进悬崖,也可能遇到大型野生动物,比如熊或者狼。而且野山几乎没有人工设施,无法保证安全。
其实陈落也想去正规的滑雪场,但是灾难背景下,根本没有开门营业的。
变成人的陈初站在陈落身旁,跃跃欲试:“从这里下去?”
“嗯,我小时候经常来这座山玩,这一片我熟悉得很。”
陈落说,“没有陡坡和悬崖,能一直滑到山脚。”
“我在前面等你——”
陈初欢呼一声,双手一撑雪杖,一头攮下山坡。
“哎等等。”
陈落叹气,性子怎么这么急,他跟在陈初身后,快撑两下雪杖赶上陈初,“你小心一点。”
“好。”
陈初有着优秀的平衡感,他左摇右晃,灵巧地避过大石块和树木,大胆的回头朝陈落挥手。他动作矫健,炫技般地侧着滑过两棵树之间狭窄的距离,甚至跳起来拽下一个干枯的松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