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一个黑影如疾风般闪现到了床边,下一秒,万俟空便被人凌空扔出门去。
紧跟着,赵六爻也随着那个飞出去的粉色身影跃到院中,还比对方先落了地,可是万俟空也有功夫傍身,不等自己摔落地面,腰背用力,凌空一个旋子便稳稳当当站定在了六爻眼前。
万俟空落地后先整理了一下衣,然后不满道:“六爻你个缺心眼儿的,真摔坏了我,你家主子会心疼的!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对我怜香惜玉,没长脑子还是没长耳朵?”
赵六爻却只冷冰冰蹦出四个字:“别再找死!”
然后又飞身隐到了暗处。
万俟空第二次又走进屋内,清浅正打算瞧瞧这爹还能怎么作妖,却没想到万俟空刚迈进门槛,便“噗通”
一声单膝跪地,行了个标准又漂亮的武将礼,恢复男人低沉有磁性的嗓音道:“万俟空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清浅一愣,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?!不对,这不是变脸,是整个变了一个人,连气场都不一样了。真不愧是长皇子殿下的姘头,真是一丘之貉!
可没等清浅腹诽完,只听见跪在地上的万俟空小声嘀咕:“诶!?我刚才是不是叫错了?殿下已经不是太子了……啧!叫顺口了,得改……”
旋即万俟空自顾自站起身,一本正经撩袍再跪道:“万俟空拜见废太子殿下!废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清浅差点喷出一口老血,像看鬼一样看着万俟空,这人的言行太迷幻了,真让人捉摸不透他下一瞬会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儿。
扭头瞥了一眼面色铁青的程煜,清浅突然理解了“有妖气”
那三个字的含义。
真是个妖孽啊!
程煜看了看已经彻底崩开的伤口,大片血渍溢出,郁闷得无以言表,拉过一件亵衣盖住上身,然后抬手一指清浅。
“申屠衡你见死不救是吧!”
清浅尴尬地轻咳一声,“殿下别没良心,我已经救过你一次了,结果惹上一身骚,我得长教训不是。”
听到这话,万俟空也不等程煜免礼,他“噌”
一下从地上蹦起来,直勾勾盯着盯着清浅的脸,诧异道:“原来你就是我们家殿下的救命恩人呀,没想到竟如此年轻。”
清浅没答话,假笑着点点头,又撤了半步。可万俟空却是上前几步,围着清浅转了一圈,上一眼下一眼把清浅打量个仔细。
被看得十分不舒服,清浅的愠怒已经挂到了脸上,程煜看到了清浅的脸色,打圆场道:“申屠将军,这位是南院掌柜万俟空,替沉舟给你传话的人就是他,有事你便问吧!”
这话让清浅大为诧异,这才敢正眼直视万俟空,诧异问道:“你是怀楼的掌柜?你竟然是沉舟的人?”
“惊为天人啊!这样貌、这身段儿、这气质……想我南院之中美男众多,却无一人能及得上这位小郎君七分……”
万俟空答非所问的一番感叹,明显他的思想游离在清浅的问题之外。不过他的这一番叹言,却让程煜黑了脸。
“万俟空!你再胡言乱语,本宫拔了你的舌头!这是我大魏朝的西北军少帅申屠衡,休要亵渎于他!”
万俟空这才眨巴眨巴眼睛收了神,冲着清浅点头讪笑,“不知者无罪,还请申屠少帅莫要介怀,我只是想夸您长得好,并无恶意。”
清浅无暇理会这些,只问道:“万俟掌柜你是沉舟的人?”
“怎么会呢!只是朋友多,人脉广,和沉舟里的人有些交情,就帮着朋友传个话而已,算不上是谁的人,若要非说算谁的人……”
万俟空含羞带媚瞥了一眼床上的程煜,忽然尖着嗓子娇笑道:“那奴家也得是殿下的……”
“好了,够了!”
清浅实在看不得、也听不得这场面,连忙打断,旋即吞咽了几下,使劲忍着让自己别吐出来。
万俟空被人打断,不但未生气,反而“嘿嘿”
笑了。
“不过刚才申屠少帅有句话说错了,我不是怀楼的掌柜,殿下都说了,我是这整个南院的大掌柜,以后申屠少帅若是来南院吃喝玩乐,一定知会我一声,我帮你挂到齐王殿下的账上,不让你花钱。”
“额……好意心领,但大可不必。”
说着话,清浅瞥了一眼程煜,欲言又止。
程煜假装没看见,仰在床上闭目养神,万俟空也察觉的清浅的意图,笑道:“想问的话你便问吧,反正现在你不让殿下听,改日殿下一哄我,我还是会对他全盘说出,嘿嘿嘿。”
见状,清浅叹了一口,于是正颜道:“万俟掌柜,真的有那种毒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