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會這樣?怎麼會這樣?不就是算計了蕭令梅那個女娃子嘛。不就是拐個孩子嘛,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?完了,全完了啊!
法警幫她擦了把臉,押著她退庭。吳粉珠幾乎是被拖著走的。渙散的眼神突然間對上了令梅淡漠嘲諷的笑容。她猛地來了精神死命的向她沖:「是你,都是你。是你害了我全家!你這個——嗚嗚嗚——」女警捂住她嘴巴,另一名女警動作極快的反押住她雙臂,怒斥:「吳粉珠,事到如今你還死不悔改,是不是判你十五年還嫌不夠?」
吳粉珠痛得背上直冒冷汗,這時候心裡才冒出絲悔意:日子過得好好的,她為什麼一定要去算計蕭令梅呢?她兒子又不是找不到媳婦,怎麼就貪圖蕭家的錢要拐賣令昀呢?一步錯,步步錯。她完了,她兒子也完了啊!
令梅的目光落在吳粉珠身後王貴川的臉上。
王貴川全身劇烈顫抖,仿佛重回群狼環伺的那一幕,全身毛孔張開,一顆顆的冷汗直外往冒。
他已經殘了、啞了,說不出話來了。就算能說,他也不敢說。
蕭令梅不是人。她是妖怪,不不不,她怎麼是妖怪呢?她是仙雲山的山神!王貴川想起自己年幼時祖母抱著他講的故事:「咱們的仙雲山有山神庇佑。做了壞事的人哪,會被山神扔到山裡的蛇窟和狼窩裡接受懲罰。所以你要乖乖的哦,別讓山神捉走了哦。」
所以他是被山神送去了狼窩!所以蕭令梅就是仙雲山的山神!
公安提審王貴川時,問及案件經過,他非常乖覺的絕口不提蕭令梅。只交待自己和兒子聽見有人找到老宅,害怕被發現所以和兒子跳窗逃走了。
這倒是和警方的猜測及堪查不謀而合。
至於吳粉珠提及蕭令梅曾經被她騙到老宅里的事兒,王貴川驚恐的連連搖頭否決。沒,沒有的事兒。
他還想留條命,十年後出獄回雲來村好好過日子呢。怎麼敢再去得罪山神?
令梅從他的眼中看見了驚懼和服從,嘴角輕輕一撇,算他還有幾分聰明。
庭審結束過了兩天,大家才知道為什麼王家會被重判。
打擊作奸犯科。。王家算是撞在了槍口上,成為市里第一樁案件。
在國家安檢法的雷霆重擊下,全國的治安情況大好,人人謹言慎行,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不得不雌伏下來,伺機而動。
王家的案子很快就被雲來村村民拋到了腦後。因為種子公司和稻花魚養殖公司成立後頒布的章程,如驚雷般震動了所有人。
洪村辦公室里擠滿了疑惑且憤怒的村民。
「洪村,什麼意思?養殖這魚,還得咱們花錢?」
「是啊?當初越山不是說好的,帶領咱們一塊兒養魚的嘛!現在翻臉不認人啦?這不沽名釣譽嗎?」
「就是。你說賣菜籽咱們付育種費那是應該的,連養魚也要付錢,未免太過分了吧?」
洪村慢悠悠的吸了口煙,笑眯眯的問:「你養稻花魚,要不要買魚苗?」
不等他們回答,又問:「水田裡事先要挖坑築牆,坑要怎麼挖?挖得有多深?牆要築多高?水田裡的水隨著魚苗長大怎麼調整水位?還有咱們這回是聯合養殖,什麼是聯合養殖知道不?就是附近各村所有的梯田聯合起來一起養魚,這稻田排灌口怎麼布置?更別說養了稻花魚後,這水稻的肥怎麼施施多少,你們都明白嗎?」
村民們面面相覷。
劉嬸訕訕的問:「啊?養個稻花魚,還這麼多麻煩啊?」
洪村挑眉:「可不是?你們以為越山令梅一拍腦袋就把魚養好的?令梅為什麼能當公司的技術總監?是她把農林專家的養殖資料讀了一遍又一遍,才能付諸實施。冒著高溫天還要下水田觀察魚苗稻禾的生長做記錄,不斷的調整、試驗,這才把魚養得這麼好。你們怎麼,還想伸手白摘人家的桃子?」
王貴川的大哥王貴田心裡記恨著蕭家害得他弟弟家破人亡,冷笑道:「我就不信了。沒他家指導咱們就養不好稻花魚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