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承认自己心胸狭窄,但是我坦坦荡荡包括报复。她送我玻璃渣冤枉我偷表我都没哭,可我送她一双全新丝袜,她怎么就哭了呢?
不得不承认,漂亮的人即使是哭起来,也是梨花带雨格外楚楚动人,这点我永远也比不了。
梁雪捂着脸跑了出去,我在众人尴尬的注视下自语,状似无辜,“她怎么哭了?难道是不喜欢?”
说完我就看到了许世唯,他站在人群中,表情冷漠没有一点笑容。
心疼了么?难受么?她现在的处境比我那天要好得多了,因为每个同学都同情她而谴责我。
放寒假前的那天,这教室里的人,除了熊南南,全部都在等着看我笑话。
而我做错了什么,谁能告诉我?
接下来梁雪两天没上课,在宿舍哭不停,眼睛都哭肿了。
先是同学,后是老师,几乎每个人都前去安抚了一番。
能娇气也是一种福气,我连娇气的资格都没有。
清晨我叼着牙刷站在水龙头前,梁雪幽灵般出现在镜子里,她手里拿着那双丝袜,说:“夏三断,这件事我是不会原谅你的。”
我说:“你的原谅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,如果这双穿破了,我那里还有很多,都可以送给你。”
“不用了,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吧。我已经不穿肉丝袜了,知道为什么吗?”
她勾起嘴角,“因为许世唯说他不喜欢。”
我垂下眼帘遮住情绪,“哦。”
梁雪从一边挤过来,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,问我,“你头发这么短,为什么不留长发呢?”
我说:“因为我不喜欢。”
“是么,蛮有个性的,我其实特别羡慕你这种人,能够坚定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,毫不在意别的人看法和想法。”
“谢谢,我也钦佩你这种人,随时随时根据对方的喜好对自己进行约束和调整,累么?”
“只是伪装一下自己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,怎么会累呢?你累么?”
“我很累。”
我说,“去努力你想得要的东西,不要来招惹我。”
一报还一报,我们已经扯平了。
情场上,聪明的女人应该去设法搞定男人,而不是再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劲对手。
梁雪会不会报复回来暂时无从得知,许世唯和我的关系却是因为这件事再度跌回了冰点。
我们位置明明挨着的,写字时胳膊甚至会互相碰到,然而却从来不闲聊。我坐在里面,进出时会说‘许世唯让一下’,这却成了我们仅存的交际。
安桃和诸葛镇那段短暂的温馨,仿佛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梦。
我已经决定顺其自然,不再强求,所以放任情感自己发展,无意挽回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