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我提前找好的人叫来,拖她去厢房,”
赵氏撑着桌案站起身:“你去找晋王,就照我教的说。”
“是……”
彩月强行按耐住狂跳的心,她隐约有点不祥的预感,可事已至此,再劝什么自家主子也听不进去了。
六皇子一回府院便看见赵氏站在庭院中,嘴唇被冷风吹的泛白,他快走两步欲扶她回屋。
“太医说过了,你现在经不得风。”
他一边皱眉一边环住赵氏大半的身子,结果被怀中人,一把攥住了手臂。
她手上没什么力气,伶仃的腕子上几乎能看出淡青色的血管,却成功让六皇子停住了动作。
“你还是做了?”
他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这三个字。
赵氏抬眸看向他,目光盈盈却暗藏疯狂:“我做这些,难道不是为了你吗?”
他看着面前神情陌生的妻子,面色灰白,愣了下,快步跑去正堂,看见堂中空无一人踉跄着倒退了两步,又一间间屋子的找过去。
正在这时,门口传来纷乱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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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谏之只身一人站在门口,神色不耐的盯着大门内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的侍卫。
“晋王殿下,你若要拜访,等属下先行禀报。”
为首的人壮这胆子行礼道。
下一秒,身前传来利剑出鞘的金鸣之声,等他反应过来时,胸前已被人开了洞,银白的剑刃穿透胸腔,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,喉咙中涌出汩汩的热血,再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宋谏之却连眉毛都没抬一下,反手抽回了剑,眼中隐隐闪过杀戮的快意。
“还要拦么?你们。”
雪霜般银白的剑身上染了大片红光,血珠滴落在地,声响几不可闻,却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肺上。
可执剑之人眼神锐利更胜剑锋。
宋谏之在回府路上被彩月拦下,他几乎是立时便猜到发生了什么,唇齿间吐出带着戾气的两个字——
“蠢货。”
蠢得令人发笑。
怎么会有人蠢到明知眼前是陷阱,还往里跳?
宋谏之面上没有情绪,太阳穴却隐隐发紧,整个人绷得像一支离弦的箭,从听到消息的那一刻,心底便翻涌着难言的烦躁与杀意,敷到每寸筋肉上,钻进骨髓中,令他握剑的右手腕骨发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