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同傻子置气,万不能同傻子置气啊!卿凤舞在心底暗暗道,自己嫁的人,再难也得夸下去。
南叙产子,她须得回相府探视,走前也不必跟齐长风坏了兴致,糊弄过去便是。
想到这,她一心耐着性子答他,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身子,使得自个儿从他宽厚的胸膛下钻出来,轻轻地透个气。
没成想,齐长风随着卿凤舞也挪了一二寸,整个人如山脉般笼住她,一双眼像是潺潺的溪流水。
“你喜欢便好,”
他沉着嗓音,竟有几分不同于他身份的魅惑:“凤儿你,可否让我……”
“不可!”
不及他话音落地,她一脚将他踹出几丈远:“砰!!!”
这厮胆敢在我头上……啊不,在我身上打主意,可得好生地教他见识何谓天高地厚,顶实在的地。卿凤舞心想。
“我只是想……”
卿长风怔怔地站在原地,像极了受伤的狼。
“嘘,听话,想也不行。”
卿凤舞缓缓地起身,理了理裙摆,一节纤细如葱白的手指放在唇上,教他莫要再说。
“是昨夜之事,”
他薄云似的两片唇轻轻地错开,从中说出来的话也都温柔不少:“我只是想问一句,可否让我知晓昨夜,你去了何处?同何人吃酒的?又为何事而醉?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他的一字一句像雨点朝卿凤舞迎面拍来。
霎时,昨夜在地牢里的场面飞快地旋转、矫揉,白既明的模样和白雪凝的话交替并进,肆意地冲刷着卿凤舞的脑袋。
“你是不是去见了长生阁的那二人?”
齐长风俊秀冷艳的面庞逼近她,那是何等的压迫,一时给人以他平日是装傻充愣的错觉。
“你?”
她错愕地盯住他,由立马回过神,镇定地挪开与之对视的眼睛:“你说的是何人?”
“在我面前,凤儿不必再装了,”
齐长风抬起手摸了摸后脑勺,神色一晃,冲着她讪讪地笑道:“定是说了些什么让凤儿不高兴的?我帮凤儿出气!”
她听他说罢,心中的绳方才放松了些。
齐长风左右也不过九岁的心智,看来自己对他的忌惮终究是多虑了。
然而,转念间,白既明的身份、林丛的下落和长生阁的筹谋,桩桩件件,无不像风起云涌,直教人费煞心力。
想到这些,卿凤舞暗自拧紧了眉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