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亲像梅子酒般温柔的声音将她唤醒,窗外,已是皓月当空。
“娘亲……”
小卿凤舞迷糊极了,朦胧的睡眼怎么也睁不开。
“小舞,小舞乖,把茶喝了就好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娘亲,这是什么茶?有果子香,一点也不难喝!”
“对呀,娘亲在里边放了草果、葛根花、白扁豆、高良姜,还有竹茹、苦参,专门解酒消食的,”
娘亲宠溺地摸了摸卿凤舞的小脑袋,嗔怪道:“一壶的梅子酒见了底,看你下次还敢吗?”
“娘亲……”
她望着娘亲脉脉的目光,想起自己贪杯令她担忧,不由得红了眼,一把扑到她怀里,止不住地啜泣。
林丛拥得更紧了,柔软的吻像雨点般落在卿凤舞额头:“傻孩子,哭什么?”
“娘亲……娘亲煮的茶好喝到哭了……”
卿凤舞撒着娇,深深地埋在娘亲怀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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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凤儿?凤儿?”
齐长风在卿凤舞面前摇着手,急切地问道:“凤儿你……为何……哭了?”
“…………”
卿凤舞从往事中抽身,已是泪流满面。
“可是这茶不好喝吗?”
他掂着袖口,细细地为她拭着泪,末了,又接过她手中的茶碗,自顾地喝着,抹着嘴道:“好喝!凤儿……凤儿不喜欢吗?”
“喜欢,只是……”
卿凤舞泪中带笑,喃喃道:“这茶……好喝到哭了。”
桂姨垂着头,又将另一碗端了来。
“草果煮茶,解酒护脾,和味祛苦,这法子鲜少人用……你是如何得知的?”
卿凤舞抓住桂姨的手腕,就像溺水时的稻草,流动着隐约的温度。
“…………”
桂姨不语。卿凤舞当然知道她无法开口,亦知她永远给不了自己想要的回答,只是,这一问,终归是心底关不住的困惑。
齐长风见状,小心地从桂姨手中接过碗,大口地往自己嘴里灌去,才饮罢,咂嘴道:“当真好些年未喝到这样好的茶了!我记着那会儿,还是桂姨回乡省亲,返京时捎带了好些个草果子,说是老家漫山都种着的,泡水里,煮了吃,好得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