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。”
他从喉咙里吐出的轻笑,像恶龙似地盘旋在她愤懑的心口。
“叮——”
他手起又落,片刻间,她的剑尖折成两截,“哐啷”
,如同被抽骨似地耷拉在雪地上。
这是江湖失传的奇门遁甲,瞬移!卿凤舞一时怔住了,任由他在自己眼前挺拔如松,幻化如风。
“别的且不论,你们的性子倒是差得八九不离十了。”
他淡淡地说。
她奋力地把断剑掷弃,咬牙切齿地蹦出三个字:“别提她!”
“你越是否认她在这世上的存在,就越是佐证她对你的意义。”
他芒刺般的目光扫过去,轻薄的唇面拂过一抹似是而非的笑:“话说回来,这样也好,你如此在意她,定不会置她的生死于不顾。”
这番话像是生了对翅膀,扑腾着,几下就迎面拍到了她脸面。
疼,心里如是。
如同一张愈合的痂,掀开来,仍是满目殷红。
那个她叫了六年娘亲的人,就是这层痂,而时间不失为一味良药,总能把人医得忘了痛。可今日墨白算是连皮带肉地扯开了这处伤,教卿凤舞如何不憎他?
“你之所以怪她,是因你不知道——”
他不紧不慢地走近她,鹰勾般锐利的眼牢牢地揪住我:“林丛儿的性命是握在长生阁手里的。”
卿凤舞的心下像系了个石头,还打了个死结,又被他生硬地拉扯拖拽,隐隐作痛,却又连呜咽都不出。
“你们对她都做了什么?”
“乌阴丸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他干净利落,不拖泥带水。
她怔忡地站在原地,连呼吸也静止了似地,只剩下“嗡嗡”
的脑。
乌阴丸,乃是由钩吻、鸩酒、砒石、鹤顶红、番木鳖、夹竹桃、乌头等毒物耦合而成,不仅有见血封喉之效,且解药唯长生阁所有。
传说当年老阁主以身试毒,历尽七七四十九日,毒症缠身,生不如死,好在他最终研成一种百虫粉,可解“乌阴丸”
之毒,后来他把药粉烘制成团,命名“凤阳丸”
,唯己所有,拒不外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