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以泽置若罔闻,继续往前走。
桑岁快步跑上去抓住他手臂:“盛以泽!”
盛以泽被迫停下脚步。
桑岁眼眶红润,替母亲感到委屈,声音软了下来:“盛以泽,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?”
误会?
盛以泽抬手覆上她手,一点一点地把她手指掰开。
桑岁眸色怔住,看着被他掰开落下的手。
他看着眼前这双红润的眼睛。
想到母亲躺在血泊中痛苦的样子,再想到自己在她身上一步一步陷进去的样子,只觉得可悲,又可笑。
“误会什么?”
盛以泽冷嗤了声,望着她的眼睛带了冰寒的刺骨——
“桑岁,你能不能别自以为是了?”
贪婪
桑岁神色一僵,脸色瞬间白了。
盛以泽盯着那双红润的眼,五指紧了紧。
他不敢看她,转身,声音僵硬又冷漠——
“别跟上来。”
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桑岁望着他远去的背影,心头的痛跟针刺一样,蔓延至全身。
原来。
他不仅讨厌她,还讨厌她的母亲。
-
那一整天,盛以泽都没有回来。
桑岁去医药窗口买了点烫伤药,走到张雪英病房门口时,她吸了吸鼻子。
调整好呼吸后,她抬步走了进去。
盛国桦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,两手交叉,撑着垂下的脑袋,背影疲惫又悲伤。
云漫站在病床对面,在观察吊瓶里的药水。
听见脚步声,她看了过来。
桑岁正想出声,她竖指抵在唇边,无声做了一个“嘘”
。
盛国桦身形动了动,抬起头,看见桑岁手里拎着的药,连忙起身。
“岁岁……”
“盛叔叔。”
桑岁看他,示意云漫的手臂。
盛国桦点点头,轻声道:“很抱歉,让你和你妈妈受委屈了。”
桑岁抿唇,摇摇头:“我们先出去上药了。”
盛国桦颔首:“辛苦了。”
-
医院走廊的休息椅上。
桑岁拿出药抹在云漫烫红的手臂上,药水冰凉,云漫感觉很舒服。
见她一直垂着个脑袋不说话,云漫抬起另只手摸了摸她脑袋,笑得一脸慈爱。
“别担心,只是烫红了而已。”
桑岁擦药的动作一顿,抬起眼时,云漫才发现她眼眶红了。
“哎呦呦,怎么哭了,别哭别哭,妈妈真的不疼。”
云漫抚上她脸颊,“你这孩子,怎么那么爱哭了呢。”
“我只是觉得……”
桑岁拭去眼角眼泪,垂着脑袋继续给她擦药,“盛以泽太过分了,他为什么那么针对你,这件事也不是因为你造成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