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氏厉声道,呵斥陈芸雪,而后看向陈芸娇,假模假样的欠了欠身子,微微行礼。
“大小姐切勿怪罪,雪儿过分了,妾身会加以管理!”
“云姨娘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可真好呢,本只是个卑贱的奴婢,却能有抚养儿女的好运。”
陈芸娇并没有恼羞成怒,只是神情平淡地收起了那根已经被摔坏的簪子,又淡淡的说道。
别说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,但凡是有点钱财的地主之家,都不会让妾室去抚养孩子,这不合规矩。
妾室永远都是正室的奴婢,尤其是京城,嫡庶更是分明,稍有差池,只怕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料。
而云氏非但可以自己抚养,还把握着整个侯府的后院。
她也确实厉害,已经犯了两个滔天的忌讳,可如今却还能平安的活着,皆是因为平日打点得当,也善交际才会如此。
陈芸娇明白是怎么回事,所以淡定的讲完后就看向云氏。
云氏此刻已经变得慌乱起来,她虽说是个多年的老狐狸,这些年更是打压陈芸娇。
陈芸娇此刻却用熟悉的眼神望向她,内心深处的恐惧已经袭来!
“姨娘,今日你不肯交权,来日你必定跪着求我接过去。”
她要的,当然不止嫁妆那么简单,只要将这些要死过来,就相当于整个侯府后院,她都是把持之人。
陈芸雪刚才被呵斥,可并没有放在心上,听完这些更是觉得笑掉了大牙!
“姐姐,为何你现在如此天真?”
她说完,心中已经变得更加嗤之以鼻。
前阵子狠狠的摔了一跤,还以为陈芸娇是突然变得厉害了,可如今看来还是从前那样蠢!
虽说没有以前好拿捏,好像也撕破了脸皮,可是她却是在痴人说梦。
陈芸娇当然知道,陈芸雪为何这样说,她想得到也正常,毕竟自己如今并无可用之人,更没有任何根基,而且处处为人笑料。
可如今才哪到哪,时日还长,他们走着瞧就是。
陈芸娇也没再说什么,更没有因为这明显的嘲笑而生气,反倒是冷笑一声后便转身离开。
云氏后来没有再开口说话,强装镇定的她,心中却已经兵荒马乱。
待陈芸娇走后,她立马坐在一边,狠狠的深吸了两口气。
屋内燃的是安神香,陈远向来喜欢,其中有一味极为珍贵的香料,安宁露,那可都还是公主的陪嫁……
“娘亲,你不至于被这样的草包气到啊?”
陈芸雪疑惑,直接宣之于口。
云氏只觉得心烦意乱,就连安神香都起不到作用。
她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,总觉得有些事情好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,慢慢的正在脱轨……
“你先回去,最近不许造谣过事,更不要去招惹她!”
“爹爹那样讨厌陈芸娇,您怕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