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怀砚应声,看着她轻抬下颔:“……杳杳的。”
温吞的热几乎把人吞没,明楹此时陷进其中,不得挣脱分毫。
缠枝裙已经落在榻边,上面的织金被灯火照着,逶迤出浮光。
交错的光晕恰如流萤,散布在被衾上。
明楹眼睫很轻地颤动了一下,傅怀砚俯身,手指撑在她的肩侧。
他缓慢地,拢了一下明楹散落的发,因为方才的事情,此时也沾着一点儿薄汗。
却又迟迟都没有继续。
就好像是原本信手被他拿在手中的纸鸢,他任由纸鸢晃荡,闲来无事了,会牵扯一下线,但却又漫无目的,就算是风雨欲来,也迟迟都不收线。
任由纸鸢被沾湿,任由手中的银线松松垮垮。
明楹唤他名字,“傅怀砚。”
他也只是慢条斯理地嗯了声,剐蹭了下,然后抬眼看她,“怎么?”
好像是当真要她说出来。
可是明楹大概能猜到,他应当也不好受。
上下滚动的喉间,克制而隐忍的神色,漆黑淡漠的瞳仁压低,不见过往的片刻疏离。
却又是在生生的忍耐。
明楹都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,想了想,还是小声道:“你就不能……快点吗?”
傅怀砚手撑在她身边,好像就是在等她这么一句话,挑眉看她,“皇妹忘了当初孤说的算账?”
“当初的账,孤都一笔一笔地记着,现在,也该是还一笔的时候了。”
明楹脑中昏沉,她反应比寻常迟缓,顺着他的话问道:“怎么还?”
傅怀砚低声凑近在她的耳际,呼出的热气萦绕在明楹的肩侧。
“杳杳现在是不是很难受?”
他就这么吊着她,一直都是似有若无的触碰,实在是恶劣得很。
明楹眼中水汽上涌,此时手指攥紧。
然后她很轻地嗯了一声。
“简单。”
傅怀砚喉间缓慢地滚了滚,手腕上的脉络在此时一一浮现,“求求孤。”
求他?
怎么求?
明楹寻常的时候不会这么任他哄诱,可是今日或许是酒意稍稍上了头,远比寻常的时候乖顺。
方才就有问必答,此时也是完全循自本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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