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为我必死无疑,下沉中,胳膊被一只老虎鉗般有力的手。紧握住。我睁开眼,看着池琛的背影,惊喜不已。
但这惊喜很快就只剩下惊恐,因为船,是倒向我们这边!
我的脚抽筋了,需靠着池琛拽我前行。
池琛像条鱼样,游得飞快。岛匠农扛。
在水中睁眼很难受,我索性闭上眼。任他带我遊!死也好,不死也好,这次,我无法主导!我们刚巧躲过了。
我看着船在我们面前缓缓下沉,船里人一個都没逃出来。
池琛揪着我的外套把我拽在江面上。
他原本打理帅气的三七分,全部盖在脑门上,盖住眼睛。他不耐烦抬手一抓,成了“赛亚人”
,他似乎很不解——
“旱鸭子还敢往下跳?”
我无奈笑道:“我不跳,你敢跳?”
他眸中潋滟,没出聲,转身拽我往前游去。
雨已经小了很多。
我不想打扰他。但腿上的抽疼加上江水的寒,很快让我失去了意识……
“别装死。”
耳边傳来江户川的声音,一起传来的还有——被打脸的“啪啪”
声。
那疼让我清醒过来。睁开眼。
中午的太阳,耀眼刺目。
“小崽子命大,又没死。”
我想到爷爷的话,笑舒了个懒腰后,冲他眯眼笑,“二少辛苦了。”
他利索起身道:“走吧。”
“走?去哪?”
耳朵上痒痒,我拿下一根水草,站起来,才現池琛挂彩了,左脸颌骨处猩红的两道小口交叉成x型。丝丝渗出血,配着半干半湿凌乱无比的,真有几分铁血真汉的味道。
“去警局,挂失身份,回江家,重整顿,再出。”
他思路清晰,我站起来,现腿已经好了,就跟他往前走。
只是,我很疑惑一件事儿。
因为池琛可不救我。回去后再招聘更厉害的人,陪他走完这一遭。
只要木道长说那人可顶替我,是没什么问题的。
我记得爷爷说过,破了阵法的人和困死鬼会怎么着,具体怎么着,我当时听他说不会有人用这种阵法,后头就没认真听……
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墨镇。
一个很小很偏僻的地方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警局里,“江户川”
刚报上身份,我俩就被警察轰出来:“滚!江户川已经死了!”
“再妨碍公务!请你们吃牢饭!”
关于他死的消息我也知道,只是,我的身份都没说就已经被轰出来了。
池琛和我面对面站在警局门口树下,看他挫败的脸,我竟然笑了。
他也跟着笑了,笑着笑着,突然笑容尽收,一把揪住我衣领到面前--
“快想办法回去!”
我摊手一副无奈样:“二少,哦不,池琛,咱们现在可都是没有身份证的人,只能徒步走回去了!”
闻言,他表情一变,先松了手:“我饿了。”
“二少想吃什么。”
“你吃什么,我吃什么。”
他倒聪明,怕我下点什么料。
这不是江城,我无需顾忌甚么。随手抹一把灰在脸上后,我低头走入人群中……我的目标是那些肥头大耳,油头油脑,看起来就不缺钱的傻帽。
但这里是墨镇,很穷……
好不容易让我看见一个,却已上了豪车。
池琛一直远远跟着我,我看着那辆豪车绝尘而去,蹲在地上,拨拉着泥。
头顶上传来池琛的声音:“你还行不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