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没什么事是蒋先生这个阶级做不成的?”
蒋弼之没有说话,反而慢慢减速将车滑向路边。他停下车,侧身看向陈星,“我为我的鲁莽向你道歉。”
他又这样,这么进退得体,让人有火发不出来。可陈星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生气。
蒋弼之的一条手臂搭在方向盘上,手放松地垂下来。
陈星在他手背上看到一条淡色的细线,那是他之前用圆珠笔划出来的伤口,血痂已经掉了,露出新肉的颜色。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天。
蒋弼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抬了下手,淡笑道:“看来要留疤了。当时还挺疼的,伤口快好的时候又痒得要命。”
他把手背朝向陈星那边,“有没有觉得解气一些?”
陈星的视线从他手背移回他脸上,绷了两秒,“噗嗤”
一声笑出来。
“陈星,别再躲我了。”
他听见那个男人如是说道。
91、
陈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,但他既然笑了,就收不回去了,扬着嘴角指着前面的路口:“蒋先生一会儿往右拐可以吗?”
“去哪里?”
“找个朋友,就是我刚说的另一个朋友,他在地铁站旁边摆了个煎饼摊,我去给他帮忙。”
“陈星,恕我冒昧地问一句,你缺钱吗?”
“……不缺。”
“如果不缺钱的话,我建议你不要做那种低端的劳动。你还年轻,应该……”
“蒋先生,我应该做什么、不应该做什么,我自己心里有数,不需要您事无巨细地替我操心。要说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,我倒觉得您刚才不该那么说我朋友。劳动是不分贵贱的。”
蒋弼之无奈地看他一眼:“你是属小刺猬的吗?稍不顺你的意就把刺竖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