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锦煊也知道昨晚自己太暴力,理亏。但他不后悔,或者说,一点自责的意思都木有,他是商人,做决定时最喜欢分析利弊,昨天确定了婚约,晚上就把小丫头彻底变成了自己的,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!虽然手段不光明,但结果还是很让人满意的。
☆、no62
虽然心里不爽,但饭还是要吃的,总不能和自己过不去。
张思宁在床上又缓了一会儿,才慢吞吞的坐了起来,看着旁边面带浅笑,仿似耐心极佳的男人,下巴一扬,“你,出去。”
像个输人不输阵的高傲女王。
卫锦煊知道她是要穿衣服,也不在这个时候再刺激她,拿过床头柜上整齐叠放的衣服放到她手边,“这是我去你房间拿到换洗衣服,你慢慢来,别急,我出去让曹婶把吃的送上来。”
本来还想摸摸她的头,但瞅她跟只炸了毛的猫似的,只能遗憾的收回手,拄着手杖出去了,顺便带上了门。
张思宁看着床上摆着的蓝色对襟睡袍、黑色蕾丝边儿内衣裤,咬着牙又生了会儿闷气,然后才开始套衣服,等穿好了,又以乌龟爬似的速度走到了房门那儿,开门出去。
卫锦煊正靠着沙发背面无表情的站着,看到她出来,脸上端起了笑,拄着手杖走了过来,想伸手扶她,却被躲开了,脸上有些受伤又落寞,叹气说,“我知道我只有一只手能扶你,因为另一只手要拄着手杖,如果没了手杖,我连走路都成了奢侈,思宁,我确实配不上你,对不起,昨晚都是我不对,我不该因为太想得到你,太想安自己的心,就强迫你,你生气后悔了……也是应该,我一个瘸子……”
“闭嘴!”
这什么乱七八糟的,她什么时候嫌弃他这个了,如果真嫌弃,昨晚就甩他巴掌了,就算两人力量悬殊,如果她不愿意,他哪里能得逞!
她生气只是因为不喜他的做法,还说什么都不做,结果呢?
想想都气闷的不行,偏偏眼前这家伙却还胡搅蛮缠,歪楼歪的这么理所应当!
可即使什么都清楚明白,但张思宁听他这样说,还是很难受。她受不了他这么贬低自己,在她心里,卫锦煊应该高高在上,应该从容淡定,应该自信的运筹帷幄,他不该这么谨小慎微,低声下气,用最在意的残缺来博取她的原谅……张思宁在这个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太小题大做,太斤斤计较,太……过分了……-_-||
虽然事实上自己是受害者,眼前这货是得利者,但这种心疼又自责的感觉就是这么荒诞的冒了出来,即使她告诉自己,眼前的人在得了便宜还卖乖,她才是苦逼的那个,可看着他脸上的落寞和失望,她就心疼的不行……
张思宁觉得自己真是疯了,竟然喜欢一个男人到了这种匪夷所思,没有底线的地步!
这可太恐怖了,真的,很恐怖。
卫锦煊多精明啊,一看张思宁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,就知道她在矛盾了,动摇了,心软了,趁势伸手把她圈进怀里,在她耳边低声说,“思宁,虽然我站着的时候只能单手抱你,但我会比任何一个男人……不,是比任何人都对你好,一辈子对你好,别生气了好不好?你不高兴的时候,我总担心你要抛弃我。”
张思宁:……
她现在除了无语,也说不出什么了,说什么呢?说‘我原谅你了,我心疼你了’?虽然事实就是如此的苦逼,但张思宁也实在说不出这么自贱的话,好像自己很不值钱似的。
这么拥抱了一会儿,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,卫锦煊见好就收,也不能逼的太紧,放开她的肩,拨弄了下她额际的碎发,柔声说,“曹婶送午饭上来了,今天是端午节,我们好好过节日好不好?”
张思宁沉默了一会儿,终于点了头,还小声说,“我去刷牙洗脸,等会儿就出来。”
卫锦煊的脸上因为她主动开口说话,泛起了淋漓的笑,他又摸摸她的脸,“去吧,我等你一起吃。”
张思宁刷了牙,洗了脸,其实更想泡个热水澡,但想起外面那货还等着自己一块儿吃饭,到底不忍心他多等。看着镜子里眼角仿似含春的自己,张思宁忍不住叹口气,算了,别折腾他,也折腾自己了,轻易原谅就轻易原谅,显得不值钱,那就不值钱好了,两个人的感情,也不是靠面子维持的。喜欢她,再廉价没有底线,他也会珍惜,如果不够喜欢,她端的姿态再高,再维系自己的面子,他的感情也会随风飘去。
拍拍脸,张思宁深吸了口气,把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,拿下戒指,重新戴到了左手无名指上,这是他给她的允诺。
从房间出来,她脸上表情随和了许多,至少不再冷冰冰的横眉冷对。卫锦煊一眼就看到了张思宁左手无名指上的红宝戒指,脸上的笑更浓,他一直拄着手杖站在那儿等她,现在又往前迎了两步,伸出右手,握上她的左手,手指在戒指上划过,忍不住抬起,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,“思宁,谢谢。”
这件事,他虽耍了心机,手段不够光明,但看到她生气,他心里也不是很好受,也是有些忐忑和不安的,现在,她用行动告诉他,她不生气了,卫锦煊这心,才算是真正落到了实处。
他的女孩,原来竟如此爱着自己。
端午节当然要吃粽子,曹婶送上来二十多个粽子,个个小孩拳头大小,玲珑可爱。虽然没有特意分门别类的摆放,但张思宁昨天跟着包的,知道蜜枣的是黄色的绳子,红枣的是红色的绳子,蜜豆的是绿色绳子,蛋黄是蓝色绳子,猪肉火腿是紫色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