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她现在喘气都成问题,别的事儿恐怕得往后靠靠。
此时此刻她只能体会到一阵阵天旋地转的剧变感,好像错误的历史终于回到正轨,曲折的长河终于变成瀑布,投身海洋。
这种感觉让她靠在床头一动也不能动,身体异常疲累,情绪却轰轰地奔涌。
“好点了么?”
陆别尘俯身站在床边,手掌顺过她的后背,极有耐心地一遍遍告诉她“冷静、吸气”
。
他的声音、神态还是像平常一样温和又平静,只是那层若有若无的距离感,终于消失了。
“冷静……个屁。”
顾慎如却一把抓住他的衣服,动用了职业运动员的肌肉力量狠狠将他扯倒在身旁。
“林小土,你知道这八年我是怎么过的嘛!”
她猛一翻身骑在他身上,又因为缺氧和停不下来的哭泣,整个上半身一偏一偏的。
“林小土,我也想知道这八年你是怎么过的。”
但她还硬撑着,一边哭得发抖,一边又咬着牙,报仇似地去亲他,甚至于太过用力不小心撞上了墙。
“疼么?”
陆别尘用手掌护住她的头,揉了揉,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肩把她重新放倒。
“别乱动。”
他把两个枕头摞起来,让她靠住。
顾慎如挣扎,但是陆别尘从身后将她锁在臂弯里,“乖啊,先别乱动。”
他的嗓音低沉,带着独属于她的安抚力,从耳后蔓延全身。
顾慎如不能动了,但还是满心不甘。“林小土,我没亲到。”
真的,她从来都没有亲到过。这太不公平了。
“别急,我们还有很多时间。”
陆别尘安慰她。
“林小土,你骗人。”
顾慎如更委屈了,“你自己说的,就当没有明天。”
这一次,陆别尘没有说话,轻轻将下颌靠在她的头顶,就那样安静地抱着她。两个人互相重叠,像原本就属于对方那样自然地嵌合,体温和心跳都逐渐一致。
顾慎如终于平静下来,呼吸开始恢复正常,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“林小土,我查过好多资料了。”
她掰着陆别尘的手,用一种很倔的声音说,“你别想吓唬我,有个外国老头跟你一样年轻的时候做的手术,到现八十多了还天天出门泡妞。你要跟人学……”
“学什么?”
耳旁传来轻轻的笑。
“不是学泡妞!”
她又立刻凶狠地改口。
“林小土,你以后不用帮我吃饭了。我帮你吃,我其实超级能吃。”
吸口气,她变得温柔了点,“林小土,我也想尝一尝没有糯米的烧麦。”
身后的人很安静。她只能感觉到他将头缓缓地低下来,潮热的呼吸像温水一样淹满她的颈窝。
“林小土,你哭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