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
娘,您甭管,我自有防身之法。"
禾丹游医之心已决,"
娘,您寂莫了就和菩萨们拉拉家常。″
是夜,禾丹辗转反侧。"
自己的行医之路怎样开头呢?″
寺庙门前好清修,南来北往有缘求。
问医治病安凡心,请君入瓮好施救。
皓月当空,正当禾丹似睡非睡之时,轻轻的叩门声传来,"
呯呯!″
"
娘,我去开门。是福贵回来了。″禾丹轻声细语,悄然无声地到了门边。
她轻呯了两下,外面又轻呯两声,禾丹知道外面之人是福贵无疑,因为这是他们先前约好的暗号。
房门轻声打开,月光趁虚而入。照在禾丹的俏脸上,如抹了一层银粉色的胭脂。福贵看得呆了,竟然忘了说话和进入屋内。
"
福贵,这么晚了,有重要的事情么?"
禾丹见福贵肩挎个沉重的包袱。
″小姐,给你!″福贵弯腰御下了包袱。″咚″的一声,包袱搁在了地上,里面有书本的滑移声。
″书!"
禾丹瞬间来了精神,但大半夜的,她又把兴奋之情压了下去。
"
谢谢福贵!你真有本事!″禾丹习惯性竖起大拇指,她的语声平静。
尽管这样,也给了福贵莫大的精神安慰。他傻傻地对禾丹笑了,"
没事。差点被抓到,幸好我跑得快。″
"
我也去睡了。叫夫人注意安全!"
福贵明白自己的身份,不好对小姐过于关心。他只能走迂回路线,给禾丹一些关心。
禾丹的心已在书上。她关了门,取出了小铜人。她把小铜人放在胸前,很快入睡了。梦中,她和哥哥在田野间追逐。哥哥拿着小铜人在前面奔跑,她怎么也追不上。就这样,追呀追呀,哥哥没了身影,小铜人站在了地上。她拾起小铜人,哭了。
程茹在迷糊中,听到女儿的抽泣声。窗外月色柔和,月光穿过窗户,落在了笑笑如脂的脸上,却见两行清泪如溪水晶莹,挂在脸颊,又顺势而下。
程茹不知女儿又遇到啥伤心事了。夜已三更,她不好叫醒女儿寻问。那样必定又给一番有问有答,如若是伤心事,将又温习一遍,不必。如若是思念她爹,就让她在梦中尽情哭泣吧。白天,又不好肆放感情。况且佛门之地,菩萨见是梦中,也不好怪罪于她吧。
程茹也在思念相公的无奈之中,又渐渐睡去。
禾彤自从进入牢内,很少睡个囫囵觉。大多是半夜惊醒,或者是梦见林儿抱恙,笑笑哭着追自己。夫人扬起无力的双手,又放下。
那时,断不该让福伯和桂姨一同进来。现在,内外完全中断。妻子女儿又不知去向,自己的这颗心,煎熬得流血多次了。
"
哐!哐!"
禾彤打着牢门。
守夜的狱吏因喝了酒,睡得正香。禾彤的撞击声,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,流于无声。禾彤沉重地叹了一口气,他仰望着头,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头上,愈苍白。他那憔悴的脸,已失去了往日的慈祥之色,挂上了极大的愤怒和无奈。
″老爷!″禾彤耳朵一动,他立即转过身,″福贵!″福贵在摇手。
禾彤急切地靠在铁窗上,焦急地问,"
夫人,小姐呢?"
"
老爷,在惠山寺,安全,没事!″福贵简短地说。
"
阿弥陀佛!"
禾彤罕见地念了一声佛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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