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茹吃了馒头后,又回马车上睡了一个囫囵觉。太阳偏西,晚风吹着车帘,也吹醒了程茹。
一个灰衣人悄悄靠向马车,枣马见是生人,长鸣了几声,马蹄也不停踏地。
两个时辰之后,福贵还在诊台边忙碌,维持排队秩序。听说是义诊,无病也要问三分。
说是义诊,望,闻,问,切,一样不落。
"
爹,我开方手就软了。"
禾丹不是抱怨,拿笔的手真的酸胀无比。
禾彤看着排着长队的人群,天黑都看不完。说叫散了,又对不住排队的人。如继续看,眼见就要天黑。
福贵看出了老爷的为难之处,他站在稍高处说,"
各位大叔大婶,大哥大姐。今天人多,确实看不完。留前面六人,其余人明后再瞧。大家散了,散了吧。″
禾彤正要阻止,被禾丹一句话打断了,"
爹,这方子我还有点模棱两可,还是您来开吧。"
说话间,禾丹把纸笔递给了她爹。
禾丹看着散去的人群,总算松了一口气,她朝福贵伸出了大拇指。而后看向她爹的眼神,似有解脱之意。
"
爹,不可愚善,善要有度。"
她本想说出来,又忍住了。
"
娘呢?"
禾丹望向四周,未见娘的身影。"
娘从不单独外出的。难道她把马车当成了家?这晚风,出来吹吹多凉爽!"
禾丹想着,马上起身离开诊台。诊台离马车还有约二十米之距。
晚风吹起禾丹的面纱,金色的霞光,泼了禾丹一身,让她穿了一身金纱,她更像晚霞中赶路的仙女。因为几个时辰未见程茹,她想娘了。
枣马见到小主人,不停地鸣叫踏蹄。
禾丹还没到马车边,就欢叫着,"
娘!娘!″当她跨到马车边,准备掀车帘时,她的脚踩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。
禾丹低头一看,是娘的绣花鞋。她弯腰捡了鞋子,并对程茹说,"
娘,您太会睡觉了。鞋都被你蹬到车外了。"
当没人回应她时,她慌得掀开车帘。马车内除了一团凌乱的被单,程茹不知去向。
禾丹脑门一懵,冷汗冒了出来,她随即大声喊,"
娘!娘!您在哪儿呀!"
后面的喊话带着明显的哭声。
父女连心,禾彤虽隔有数米,但他听到了禾丹的喊声。他写着方子,不忘叮嘱福贵,"
福贵,去看看笑笑怎么啦?″
福贵有种不详的预感,难道夫人不见了?他跑得极快,转眼就到了马车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