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靳呈盯着天花板,手脚被禁锢,唯有手指自由,紧握成拳,随后又松开掌心,出一声嗤笑,“你颠倒黑白的本事我佩服。”
杨意心哭腔顿了顿,哽咽抽泣地抬起头,清瘦的脸颊挂着泪,明明一副梨花带雨可怜样,却因为下一秒的笑容而变得诡异。
“牧靳呈,”
他幽幽地说,“你杀了我吧。”
一口一句牧靳呈,试图拉进他们的关系,可嘴里说着无比无情的话。
牧靳呈瞳孔一缩,身体失控地抬起来,又因为束缚有些狼狈地摔回去只能堪堪抬起头,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?”
“你不是恨我吗?”
杨意心心疼地抚摸着牧靳呈的脸,“我看得出来,你好恨我。”
“你别这样,我心疼。”
他脸上还有泪痕,已经止住了哭泣,神经癫癫地喃喃自语,“该怎样让你消气呢?你订婚了,说明心里已经没我了,我该让你怎么记住我呢?”
说到这,他眼睛一亮,像是想到一个比让牧靳呈杀掉自己更好的绝妙主意,“你看着我死在你面前怎么样?”
“你亲眼看到我死,又无能为力救我,肯定会记住我一辈子的,”
杨意心对上牧靳呈凶狠的眼,“是不是?”
“……”
牧靳呈忍着脑后的疼痛和身体的不适,用尽全力抬起头,一口咬在近在咫尺的雪白肩峰上,没有留情,杨意心出一声吃痛的惊呼,身体比大脑先一步有反应,想要逃离。
但牧靳呈没有松口,凶兽咬上猎物就没有松口的道理,牙齿刺进皮肉,口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,耳边挣扎哭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。
直到杨意心以为自己这块肉要被生生咬下来的时候,牧靳呈才终于松开他。
血珠从破掉的皮肤里不断冒出,在肩峰上形成一个猩红的椭圆。
杨意心痛得倒在床上,浑身冷汗,呼吸间是浓郁的血味,和打伤牧靳呈时一样。
他的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泪,捂着伤口蜷缩在一旁,像个受委屈的孩子,但哭着哭着又在笑。
杨意心抬起自己的手,盯着看了一会儿,然后又去看牧靳呈,见他嘴角也沾着自己的血,笑得更开心一些,踉跄地爬过去,没管自己的伤口,用手捧着牧靳呈的脸颊。
“我打伤你,你又咬伤我。对嘛,这才公平。”
“牧靳呈,你别装了行不行?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?”
杨意心的指腹扫过牧靳呈的眼尾,留下砖红色的痕迹,“你分明想要我,想得要死。”
牧靳呈呼吸很重,嘴里的血腥挥之不去,他像个上瘾的鬼,牙齿痒,对着近在咫尺的脸又想咬下去,“杨意心,真是个疯子。”
“我本来就是疯子,你不是一直知道吗?”
杨意心抖着腿再一次坐在牧靳呈的腰间,当真像个疯子一样不管不顾,如愿听到牧靳呈因为他而变乱的鼻息,露出得意的笑。
肩峰的伤口凝结成一个红色的血痂,又被汗水润湿,像一个独属的标记。
二人都神志不清,厮混的不知时间,牧靳呈就算被绑住,能力依然不容置疑,把杨意心折磨的差点晕倒,直到将药效挥个彻底,才偃旗息鼓。
牧靳呈从沉睡中醒来,一切还是失去意识前的样子,杨意心躺在他的胸膛上昏睡,湿汗的头黏在脸上,高热的呼吸喷在牧靳呈的胸膛。
荒唐了这么久,牧靳呈头上的伤口似乎又严重了,痛感比之前更强烈,他眉头都没皱一下,沉沉的眸光凝视怀里人的眉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