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就是去让她活络活络筋骨的,学不会就算啦!”
太夫人走上前去。
卫清风和阮师父连忙行礼。
“母亲。”
“太夫人安好。”
太夫人笑道:“你媳妇在我榻上睡着呢。”
卫清风的嘴角就抽了抽,道:“儿子叫她回房去睡。”
其实他也就
是说说罢了,果然太夫人道:“别去吵她,有这个空子,去换了衣服,陪为娘的耍耍枪!”
母亲有这个兴致,做儿子的当然没有不奉陪的道理。
过了好几天,谢葭才终于适应了这种早起锻炼的生活,精神头反而日渐好了起来。不过她于此道还真是毫无天赋,学了那么久,还是只练熟了一套。
这日一早,太夫人拿了诚勤伯府的帖子给她看,道:“下午就去。”
谢葭早就知道了,也暗暗做好了准备,此时少不得一一请示过太夫人:“说是花会,我是不是要准备礼品?我也不懂得别人家的规矩,打赏奴才又有什么讲究?”
太夫人笑道:“礼品就不用准备,这些诰命,彼此之间找了名目来请来请去本来就是常事。娘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银錁子,都是八分的,你随便给就是了。”
又吩咐道:“这次去,他们家那个嫡次女少不得得出来卖弄卖弄才艺,若是有人找你作画,你也别轻易答应人家。一来免得抢了主人家的风头,再则你已经是公爵夫人了,丈夫又是从二品的将军,得拿着些架子,看看她的品级再说。”
谢葭一一记下了。
太夫人又道:“对谁也不用客气,谁敢给你脸色看,就是让她下不来台也没什么。实在是折腾不过,就回来对娘说!”
谢葭笑了起来,道:“娘放心,儿不会叫人欺负了去的!”
太夫人慈爱地看着她——这孩子
,在娘家忍气吞声的,现在嫁到他们门上,可谁也不要想叫她受半点委屈。卫氏护犊子一向是出了名的,那些诰命们,长点眼色,应该也不敢乱来。
吃了午膳,太夫人就遣了卢妈妈去帮谢葭折腾。
她年纪小,穿长裙襦衣好看,但是身材算高挑,气势上并不弱于人。艳丽的鹅黄色襦衣,和绣着百花似锦图的蓝色长裙,也颇撑得起来。她向来不缺首饰,但是怕首饰多了她不自在,只梳了个流云髻,簪着一小套鎏金掐丝头面,额心贴了花黄,衬得双目似水,红唇欲滴,小小年纪贵气逼人不算,偏偏还非常娇媚动人。
卢妈妈也有些惊艳,然后又会心一笑。这样的美人胚子确实少见,待长大了,还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国色。
太夫人对她这身打扮也非常满意。大燕的民风开放,穿得这么鲜艳根本就不算什么,就连袒胸露乳的妇女都跑得满大街都是。既然是花会,那些诰命小姐们争奇斗妍,到时候不知道怎样一个花团锦簇的情况。谢葭不求一鸣惊人,却也不能叫人比了下去。
算着时辰差不多了,太夫人就问她:“怕不怕?”
谢葭是有点紧张,但只是道:“不怕。墨痕姐姐跟着呢。”
太夫人就笑了起来,道:“娘就是要对你说呢,墨痕是上京第一文婢,不知道出过多少公卿家宴。有她在,不要紧的。”
谢葭点点头。
太夫人又吩咐了卫清
风亲自送她过去——做出顺路去谢府拜访的模样,然后到了点儿再去接她回来。卫清风哭笑不得。
谢葭心里就暖洋洋的,也没计较卫清风的态度,欢欢喜喜和墨痕知画一起上了马车。
诚勤伯府早就已经车水马龙,一个年轻妇人带着七八个丫鬟都在地接待诸府诰命和小姐。卫府的马车一到,就被眼尖地发现了。
听说这次是忠武侯的新夫人第一次出来,众人不由得纷纷投去关注的视线。那年轻妇人显然也注意到了,抬头看到扶谢葭下车的卫清风,又有些惊讶,然后才笑了起来。
卫清风跟谢葭说了两句话,习惯性地想伸手拍拍她的手臂,最后还是缩了回来。
“卫将军!”
那妇人上了前来,似是不信那般上下打量,才又笑道,“竟真是卫将军,妾身马氏,见过卫将军,卫夫人。”
卫清风一脸漠然。
谢葭就笑道:“夫人不必多礼。”
马氏笑道:“妾身的夫君是这诚勤伯府的七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