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道:“他们会叫我谢王妃么?好像挺好听的。”
卫清风笑了起来,道:“等着罢。”
封侯拜相,和封王却不是一样的概念。就算都是虚妄的荣耀,但是对于一个家族来说,能葬入王陵,就是莫大的荣耀。
何况,古来功高盖主便是大忌,眼下能全身而退,就是福气了。再封个闲散王侯,那就更是赚了。就是习惯了手握大权,一下变成那样,难免有些失落的。
但是卫清风并没有表现出那种失落感。而是积极地筹备想要出京,避开这一朝是非。就是皱着眉头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一愣神的功夫,他倒是自己把谢葭的电信给吃干净了,等他发现,已经见了底,谢葭一脸无辜,只能和他大眼瞪小眼。
最终还是卫清风先叹了一口气,道:“你这鬼机灵。”
谢葭有心顶撞,说是他自己吃的,有没有旁人逼迫于他。可是却不好再得了便宜还卖乖,只是轻轻嘀咕了一声。卫清风只做听不见。
卫清风赶她去休息。
谢葭终于耐不住了,拉住他的袖子,道:“九郎,妾身现在并不想休息。”
卫清风皱眉道:“那怎么能行?不是说是要你好好休息吗?”
而且谢葭每天早起,都是要睡个回笼觉的。
谢葭撅起嘴,道:“可是我今儿不想睡。”
卫清风就皱眉。
谢葭低着头道:
“九郎,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,更不会不懂事的连自己的孩子,身子都顾不好。您这样,妾身反而觉得不自在……”
卫清风一怔。
谢葭看他能接受,便硬着头皮继续道:“妾身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做……您想想,等您走了,妾身就要自己留在京城待产,还要坐月子,自然有许多事要安排。您这样盯着,妾身反而觉得束手束脚,寤寐难安……”
卫清风就道:“我让你不自在了?我疼你一些不好吗?”
谢葭无奈地道:“九郎,您是堂堂男儿,这妇人生产之事,怎么能由您亲自过问呢?府里养着这么多奶娘,丫鬟婆子,还有母亲亲自照料,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?”
语气里暗含的意思,就是卫清风越帮越忙——就算如此,也没有人敢说他半句什么。
卫清风觉得颇没面子,但也只是笑了一声,道:“你若是有分寸,我自然就不管你了。”
语气里隐隐就松动了。
谢葭也松了一口气,笑道:“您放心,那日那样的事儿,决不会再有了。”
卫清风点点头,俯身亲了亲她娇艳的红唇,笑道:“我倒成了个多事的了。”
谢葭拉着他的手,扭捏的撒娇。
卫清风就吃她这一套,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。
等卫清风换下朝服,就出了门去。谢葭才算放了心,连忙打发人去叫了等了许久的刺槐来问。
刺槐是负责跟进白宁儿之事的。进了门来,就细细对谢
葭说了事情的始末。
起初是遇到一些麻烦。替身进庄的时候遭到了质疑。可是江南却是个老道的,这件事情也算是有惊无险。
白宁儿是连夜出走的,去到城中,自有袁夫人把一切安排妥当。所有事情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。
刺槐道:“……倒不是怀疑了那替身的身份。就是没有看到宝儿小姐,所以舒夫人的人都有些疑虑,想要叫了替身去问话。却被江南呵斥住了。说是夫人是他们的主子,有事让他们来问夫人。华夫人却不是他们动得的。这样,他们才安宁了一些。”
谢葭点点头,道:“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。不管怎么样,你们绝不能让庄子里的奴才欺负了自个儿才是。”
刺槐点了头,道:“是。”
谢葭又道:“舒芷娘是个多心多想的,必定会想尽办法找到宝儿小姐。你传个话,让沈管事千万不要舍不得,到时候就去报官。知府那儿我们会打点妥当,绝不会让宝儿出一点差池。只有这样,才能让舒芷娘就算有所怀疑,也无话可说。”
刺槐细细想了想。她也知道沈天佑怕是会舍不得。但还是觉得谢葭这一手冒险了点,便道:“夫人,难道不用找个其他孩子,一起抛在南山园附近?”
谢葭笑道:“你想要混淆视听,还是怕舒芷娘起疑心?大可不必。无论你用多少障眼法,沈管事身边出现了一个这般大小的孩子,她焉能不起
疑?还是不要白费功夫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