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操心那事了大郎,俺们走吧!”
徐父抽完最后一口烟,哈了一口气一挥手,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。
黄家人笑脸一直给徐父他们送出老远,看着走出王家庄村头了,才无声的回了家。
进屋黄大郎关死门,随手拿起旁边的柳条,一把薅住见势不好想跑没跑掉的二郎,没头没脑的抽打起来。
孩童的凄厉声响出二里地远,又尖又利的几乎冲破了人的耳膜。
“你个孽障,你下死手打你的兄弟,你不如先打死我,”
黄母尖利的哭喊起来,跌跌撞撞的要扑过来护二儿子。
黄大郎脸色阴沉紫涨,双眼通红盛满压抑的怒火,他拿着断了的柳条指着黄母。
黄母尖利的哭声顿时哑噎住了,睁着浑浊的眼睛都是害怕,地上的黄二郎一声声哀哭着。
黄父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,双手抱着头,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架势。
黄大郎刚进门的媳妇,瑟瑟抖的站在旁边不敢出气。
黄大郎又重重的抽了二弟一下,一身怒火的进爹娘睡觉的屋里,随之而来的又是凄厉的惨叫。
屋里的惨叫跟屋外的痕迹,声声都响在黄父两口子的心头上,每听一声他们就心肝颤晃一下。
黄大郎再出来的时候,手里拎着哭的满脸泪的黄三郎,啪一声给扔到了门口。
“给我跪好!”
他厉声喝斥道。
黄二郎黄三郎浑身一颤,顾不得身上疼也顾不上哭,急忙爬起来跪在地上。
“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,打量你们两个,是准备要没脸没皮的活着了?既然不想要脸皮了,那还活着干什么?”
“死了还能少口嚼食,免得翠桃被你们丢人带累的,走路都不敢站直了,”
黄大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俩弟弟
“阿爹,儿子饿了你吗?”
黄大郎阴冷的询问装死的老爹。
黄父被儿子一问下意识的又缩紧了身体,手抱着头死都不抬起来。。
黄大郎看父亲这样,抬脚踹碎了他爹旁边的木桩,这东西就是简单的用木棒,拼凑绑起来当凳子坐的。
黄父身体被吓的颤抖不已,转个身屁股对着儿子,脸对着墙继续装哑巴装死。
黄大郎眼里闪过心凉悲伤,他一身的火气突然就熄灭了。
转身看着他阿娘,似哭似笑的问道,“今天给闺女脸踩粪堆里高兴吗?被亲家公家嫌弃厌恶,脸上光彩了吗?”
黄母吓得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,“大……郎,阿娘不是故意这样的,阿……娘是没忍住馋的,实在是俺们好久没正经吃饱……”
渐小的声音在儿子面无表情里消失了。
黄大郎扔下柳条,声音平静又冰冷,“不管你们是装丑也好,还是真馋也罢,翠桃以后跟这个家没关系了……”
“什么?不行,桃子要是与这个家没关系了,俺们怎么办……”
黄父急忙转过头看儿子说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