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回头去审了下题,感觉自己还是对的,困惑地放下笔,拿起卷子就回家去找手机。
路荣行对着对着答案,余光里瞥见他起来要溜,连忙抬起头说:“你干什么去?”
关捷拿着卷子给他比划一通,完了说:“我去问一下大牌和大佬。”
大佬还是大佬,大牌就是刚刚更新外号的李竞难。
路荣行听完,笑着用手指敲了下自己掌心下面的报纸:“尽信书不如无书,恭喜你今天达成了读书的最高成就。你去吧,问完回来要是你对了,就帮我把这些题也都合理地怀疑一遍。”
隔行如隔山,关捷就是得个金杯金碗也帮不了他,乐呵呵地跑了:“不好意思没这个狗胆,我看见你们的题目就脑壳疼。”
路荣行继续埋头苦对,心态十分平和:“题目无所谓,只要不是看见我脑壳疼就行。”
关捷的人已经不见了,头突然又从门口探了出来,歪着看他:“怎么什么都能扯到你身上去?”
“你看过动物世界吧,求偶时期的雄孔雀,动不动就要开个屏刷一下存在感,”
路荣行转了下笔,随即捏住笔尖指了下自己,“我现在差不多就是那样,你是不是有点受不了了?”
关捷一直很佩服他的嘴皮子,明明字里行间没有一个情啊爱的,说的话也很随便自在,但意思就能传达过来,让人感觉到他的欢喜。
“怎么可能?我这个胸襟宽阔的像大海”
关捷在门外眼睛亮晶晶地笑道,“你刷吧,我扛得住。”
“那你去吧,”
路荣行一本正经地说,“我会想你的。”
关捷过不了5分钟就会过来,心里知道他十成是在扯淡,但还是中了糖衣炮弹,眉开眼笑地消失了。
回家拿了手机之后,关捷没有立刻回隔壁,坐在自家的过道里,看时间城南正在上课,他就先只给李竞难了题目。
对面却不知道在干什么,好一会儿没动静,关捷又吹了会儿穿堂风,看手机仍然没动静,便又揣上手机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上。
桌上路荣行已经对完了答案,表情似乎有点凝重,皱着眉心、盯着卷子,看得关捷也跟着紧张,坐过去说:“对完了吗?怎么样?”
文综的分数严格来说,比理综要难估一点,材料题的答案路荣行不太记得住,分也给得比较保守,这导致他加完一看危机感顿生。
“59o还差一分,”
路荣行糟心地说。
按照f大历年的录取线,这个分数危险得不行。
两人隔着桌角面面相觑,关捷说:“才艺分呢,你加了吗?”
“没加,”
路荣行的打算是裸分上,没管那个加分项,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,和关捷对着看了几秒后说,“我再对一遍看看。”
这次他为了不拖大院恋爱小组的后腿,阅读题上沾边就给一半以上的分,估出来的结果又直奔63o,高的仿佛本市的文科状元都有可能拿下。
关捷被这个大起落弄得很茫然:“你这误差是不是,有点太大了。”
路荣行逐渐现反复估分,就是一个对答案要求越来越低的心理主导分数的活动,立刻丢下笔,掐断了自己继续膨胀的道路。
他往椅背上一靠,心里也没谱地说:“实际上的误差可能比这个还大。”
关捷抵触性地抽了下眼角:“你说正的还是负的?”
路荣行竖起食指指了下天花板,突然迷信地说:“这个得听天由命。”
关捷闻言就想叹气,感觉总有操不完的心,但路荣行那句话说的又没错,不管他们干什么,总得先有点它会成功的信心。
他在心里建设了一下,屈起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,圈成了一个ok,但动机却不是为了向路荣行表达附议。
关捷移着ok过去,弹了下路荣行的食指,趴在桌上,居然摆出了一副安慰的样子:“那等着吧,一个月过起来可快了。对了,你今年暑假还去你姥爷那边吗?”
这事家里今年乌烟瘴气,所以还没提上议程,不过路荣行多半不会去,当中和关捷难解难分算一方面,但他爸和奶奶的身体才是路荣行考量的重点。
由于放松,食指被一弹既歪,路荣行歪完又折回去,用它勾住了关捷的指头,他最近很喜欢干这种勾缠拉扯的小动作,感觉透着股不分彼此的亲密。
两人的手指很快搭桁架似的,上上下下地嵌压在了一起。
路荣行轻轻地拽了拽,手指打成的“结”
没有松开,仍然轻而牢靠地缠在一起,他笑着说: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是不是不想让我出去?”
关捷在他面前专业出糗十几年,除开那种特别暧昧和煽动的氛围,其他时间都很坦荡,心口如一地说:“有一点点,不过你该去就去呗,你姥和姥爷一年也就暑假能看见你,他们应该很想你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