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想法转了几道,乔氏便笑着开口道:“兰陵的人,必然是阿容使过来的,母亲不如把人叫进来问问,指不定是好事儿呢?”
谢老夫人自觉也是这个理儿,便点了点头,让方才那个小丫鬟去将人带进来。
不一会儿那人就被领了进来,一看清她的样貌,婆媳几人便是微怔,没想到这人竟是谢容身边的大丫鬟之一侍秋。
侍秋进来以后便冲着几人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,也不等谢老夫人开口问,便利落地将这次带来的消息说了。
竟是谢容再次怀了一胎!
半晌后,谢老夫人才好似回过神来,缓缓点了点头,口中轻声道:“好啊,真好……”
无怪她如此反应,就连乔氏与宋氏听到这个消息,也是百感交集。
她们当初嫁进来之时,便知小姑在盛京中是如何耀眼,家世又好,才貌绝佳,在朝阳女学中也是一直名列鼎首的人物,向来就没屈居过第二。
后来更是嫁给萧氏的嫡长子,婆婆不管事,进门便当家做主。
可就是如此骄傲的一个人,却在生下萧翌后这十几年来,肚子里再没点儿动静,只能任由夫君纳了几个妾,各种苦楚,唯有自知。
而今总算是又得了一胎!
到底还是宋氏一贯知趣,见婆婆跟大嫂都不说话,便几步走到谢老夫人身边,欢快地道:“咱们府上今儿可是三喜临门了,母亲快看看鹿鸣姑娘几个,可还等着您的打赏呢,您可不能不给啊。”
鹿鸣便是谢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。
谢老夫人这才从自个儿的思绪中挣出来,闻言也笑了,手一挥便道:“赏!都赏!就说主家今个儿有喜事,多发三个月的月钱!”
底下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们闻言,面上便都露出喜色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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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来给谢珝报信的人与去正德院的不是同一个,所以他还暂且不知道自己可能会多一个表弟或者表妹这件事。
刚刚知晓自己得了县案首后,他心中竟是坦然多过惊喜,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,只觉自己这些年的自律苦读,终于有了用武之地。
但县试只是漫长科举路上,一个称得上是容易的开端罢了,后面还有府试,院试,乡试,会试与殿试,或许他还需要努力很久,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。
况且不是他妄自菲薄,盖因自己这个县案首,也不过是盛京之中的二十三个案首之一,实在是无甚显眼的。
不过谢珝也没有放任自己在思绪里沉溺太久,毕竟县试已经考完,结果也已经出来了,再去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,对他来说,眼下最重要的事,就是即将到来的,四月份的府试。
谢珝独自在窗前立了一会儿,便回内室换了一套便于行动的衣裳,该去校场练箭的时候到了,近几年来,纵然学业再繁忙,他也没有将这一项扔下,甚至还又跟着武师父学了几样能强身健体的本事,毕竟读书科举也是一件极其耗人的事儿。
没有一个好身体可支撑不下去。
也幸亏教他习武骑射的师父,除了媳妇儿身边就没有其他亲人了,这才能带着家眷跟着他一块儿去广陵,要不然他想要再找一个合适的,又要花费功夫。
谢珝坚持练了这么些年下来,腹部也有了薄薄的几块腹肌,和两道若隐若现的人鱼线,正是脱衣有肉,穿衣显瘦的体型。
有时候他自己瞧着,对这一成果也是颇为满意。
听说每到了连考三日的时候,因体力不支从贡院中被抬下来的考生也不在少数。
谢珝踏出房门往校场走去,就不免想起了谢琅和顾延龄二人那副一看就没怎么锻炼过的身体,顾延龄也就罢了,平日里有时还骑马溜街的,勉强也算是活动过了。
可谢琅就是典型的清瘦书生类型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梧州族学中读书时,将自己逼得太紧无暇锻炼身体,还是压根儿就没心思锻炼,怎么瞧怎么弱。
这样的身体,县试府试这一类每日都能回去的考试还行,但像乡试那种需要在贡院中连考几日的,谢琅就不一定能撑得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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