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见有两床被褥,明显怔住。
方幼眠解释道,“我身上不大方便,这两日还是不与夫君同盖一床被褥了。”
半响他颔首,淡淡一声“嗯。”
忙活了将近半个时辰,总算是能够躺下了。
照旧还是方幼眠占里,喻凛在外。
虽说出了一些意外,到底是舒坦了不少,至少不用跟喻凛过于亲密的盖一床被褥,感受他的一动一作,每每提心吊胆。
窝进去之时,方幼眠闭上眼睛在心里松了一口气,噤声凝神,许是夜深身体乏累,不多时困意袭来。
喻凛久久没有睡意,等到身侧女子呼吸渐渐平稳舒缓,他侧眸看去,见她睡容恬静,口鼻没有掩在被褥之下了,露出白净娇美的一张小小面庞。
无意中又静看了一会,方氏好似察觉了他的视线一般,她忽而动作,喻凛以为她果真发觉,迅速敛目遮掩。
半响之后,旁边没有动静了,又看过去,才清楚她只是翻了个身,微微转朝里侧,留给他个圆润后脑勺。
不自觉屏息提气的男人,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翌日方幼眠睁眼,身侧已经没有人了。
她叫来雯歌,后者笑着进来,不等方幼眠问起喻凛的动向,她已经主动禀告道,说是喻凛没有用过早膳就走了,留话说要去官署那边吃,因为公事多。
临走时还特意叮嘱了,要给她熬一些乌鸡枸杞浓汤。
“奴婢就说大人对您有情意,知道眷顾会疼人,您和他一亲近,立马就将姑娘记挂到心上。”
方幼眠微顿,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喻凛对于女子内事并不惊诧,想来之前便遇到过,至于他为何嘱咐丫鬟给她炖汤,或许是从前遇到过此种情状照拂过别人,因而很清楚该喝什么补身。
相较于雯歌的兴奋窃喜,方幼眠的心中没有丝毫的触动。
在看到被褥上的星点痕迹,加上昨晚听到的一些“动静”
和“水声”
,雯歌和玉棠院的小丫鬟们笃定,方幼眠和喻凛已经圆房成就了好事。
午膳过后,宁妈妈明面上带着账目来给方幼眠过目,实则就是找雯歌探听消息,还把“落红”
的地方裁剪下来,带回去,给碧波斋的老太太过目。
见状,老太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好歹事情是成了。
她又问得仔细了一些,宁妈妈把从守夜的雯歌嘴里得到的消息转达过去。
老太太觉得闹动静的时辰些短了,蹙着眉头。
这跟从前几房成亲圆房相比,有那么一些差强人意。
宁妈妈道,“午膳时,奴婢见少夫人的脸色不大好,有些许苍白,听丫鬟们说,大公子嘱咐了厨房给少夫人炖一些补汤。”
老太太思忖片刻,“你去我库房找一支补气血的千年人参出来送去玉棠阁,叫幼眠好生补补。”
她的身子的确是弱了一些,看着就不大好,想来这些年管家没能好生保养,难怪会受不住。
“凛哥儿会疼人我也放心了。”
老太太转着佛珠,她拜着送子观音,“孩子的事情也要加把紧,你过去帮衬幼眠管事,好叫她能多放些手,别太累着,平日也盯着一些,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汇报。”
“是。”
宁妈妈笑应。
瀛京傍晚又开始落雨,第一日方幼眠总是有些不适,裹了褙子上身捂着,她喝了一些暖汤,腹中疼痛倒是舒缓不少,只是腹胀睡不着,起来伏案做布偶人,这一批货也快要到日子了,应该加把紧。
喻凛跟昨日一样,子时才匆匆回来,见到她还没歇息,领着丫鬟出来迎他。
把湿漉漉的油纸伞避过方幼眠递给随从,掸着身上的水,问,“你怎么还没有歇息?”
“身子不适么?”
扫过妻子脸色,倒是没有昨日那般苍白了。
方幼眠摇头,刚想道明原委,谁知晚归的男人对她的倔强像是不悦,拧眉,又启唇道,
“上次我便说了,过了时辰不必等我,你兀自去睡。”
她的话噎了回去,莫名其妙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本来就没有等他呀,不过是自己没有睡意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