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欢欢扭头看去,瞳眸紧缩。
说话的中年男人,穿着最破旧的衣裳,才四十来岁,就半白了头。
许是终日醉酒,流连床笫,既无精神气儿,眼睛还像是有混浊的水儿。
“欢欢,你看,我带你娘来看你了。”
陈高打开包袱,是陈欢欢母亲的灵牌。
他一边用黑的手抚摸灵牌,一边流着泪说:“莲啊,我们的女儿有大出息了,你泉下有知,一定要高高兴兴的知道吗?”
一股寒意,冲向陈欢欢的四肢百骸。
她满身的血液,凉的像是灌入了冰霜。
她究极厌恶这个自称是她父亲却从未履行过父亲自责的男人。
她的脑子里无限回放着母亲从水里打捞上来死不瞑目的尸体。
母亲的眼睛在瞪着她。
武道之事,稍有疏忽就是节节败退。
“砰!”
君光祖见机,一脚踹在了陈欢欢的腹部。
陈欢欢被踹得背部砸地,滚到了不远处,就连常年带在身边的刀,都脱离了手。
“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,适才小爷我不过是让你几招罢了。”
君光祖嗤笑。
“欢欢!!”
萧初晨大喊,“把刀拿起来。”
“对,快把刀拿起来啊。”
李轻魁歇斯底里地大喊。
“欢欢,快站起来啊。”
陈高跟着喊,“你娘在天上看着你呢,你要争气啊。”
沈宁冷漠地望着陈高手里的灵牌。
陈高每一句看似关心的话,都是把陈欢欢推进地狱的魔爪。
而这,就是陈高的目的,也是君光祖的目的。
偏生陈高作为陈欢欢的父亲,带着母亲的灵牌来,像是为陈欢欢好,无法阻拦这个行为。
赫连远山蹙起花白的眉,“刀离手,胜负定。”
“认输吧。”
沈宁沉声道:“缓缓听我的,认输。”
“沈小姐。”
夜靖西眼睛红,很是不服。
明明陈欢欢能战胜君光祖的,若非其父出来,子衿黄武阁会拿下漂亮的一战。
而这一战至关重要。
三局两胜的话,他们见识过沈宁的实力,沈宁的胜算很大,陈欢欢是所有学生里面实战经验最多的,这一场若输了的话,黄武阁的个人赛几乎直接败北。
李轻魁在黄武阁实力还可以,但凤鸣武堂个人实力最强的两个人,都还没出战……
而且认输,需要武台上参加切磋的比武者才能说。
认输两个字,刺激到了陈欢欢,她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,从上拔下簪子,一簪子扎在了君光祖的大腿,血液顿时往外溢。
“啊。”
君光祖痛苦地低吼。
随即一脚狠地踩在陈欢欢的脸上。
君光祖将簪子从大腿拔出的左手,虎口处有一块被咬的疤痕。
陈欢欢进入上京城的第一天就被他看上了,不仅把他骂了一顿,还在他的手上给狠狠咬了一口。
看着倔强反骨的女人在自己的足下痛苦,君光祖心里是何等的快感,都忘记了腿上的疼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