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系来说,现在的动作未免有些太过亲密了。
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张云说着,就抽出了梁冰手里的衣服,捡起地下的针和线,梁冰还未反应过来,方才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。
身边的原本看起来痞里痞气的男人已经拿过线,用手捻了一下,接着轻松的穿过针鼻儿,这拿惯了枪的手拿起针来也是格外灵巧,只见针线在梁冰眼下交错数次,最后张云还利落的打了个结,扣子就紧紧的被缝在了原有的位置上。
对于张云这种形象的男人来说,好像离“针线活”
三个字很远,但是仔细想想他的背景也不难理解。
穿针引线无非就是需要眼力和耐力,而这两点对于兵王来说,更是小菜一碟。
别说是这明亮灯光下的针鼻儿,就算是黑漆漆的夜里百米开外的一个灯泡,张云也能准确无误的一枪击中。
至于这缝起来为何如此顺溜,就要不得不说的血腥一些了,张云在之前带兵上阵的时候,有时候是几个行动队,而真正动起手来,难免有落单的时候,解决掉对手的下一刻,就要想办法给自己医治。
原地等待医疗小组到达不明智,尤其是有时候他们的对手的刀尖或子弹里添了些别的要命的东西,所以随身的麻药和简单粗暴的手术用具,也是张云上阵时的必备药品。
左边的手臂已经失去知觉,而右边的手还在给左手臂缝合,并且还可以单手打结,这就是战场上孤胆兵王的不可估量的能力。
所以兵王不仅是有一腔孤勇,更是兵中的一匹独狼,同样都是肉体凡胎,张云却像是开挂了一样,不断在绝境的逆境而生。
“你……”
梁冰看着递过来的衣服,一时有些忘了该怎么组织语言。
“嘿嘿,缝的不错吧,我知道。”
张云在缝扣子的时候当然也回忆起之前浴血拼杀的时候,神色不由得变得冷静专注了些,这些变化都被梁冰看在眼里,但是顷刻之间,他又恢复了之前痞痞的样子。
这让一旁的梁冰也不由得怀疑,是不是自己连日来加班,出现幻觉了?
方才那个表情坚毅,眉目间专注有力的男人,怎么会是眼前这个地痞流氓一般的人?
虽然此次算是张云帮了梁冰,但是一直以来惯有的印象不是那么容易被改变的,在堂堂江枫集团现任总裁梁冰的眼里,张云还是那个被爷爷塞给自己的“三无丈夫”
。
无魅力,无能力,无定力。
而面对沉默的梁冰,张云也知道自己又重新打消了梁冰对于自己的好奇。
江风集团虽然也是市内此项产业上的龙头企业,甚至在全国也有不容小觑的地位,但是这些终究是商场上你来我往的利益之争,比起张云之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经历,梁冰现在所拥有的与所经历的一切,根本不值一提。
或许在都市里,梁冰的社会地位与能力可以胜过张云,但是都市里的黑白两道也并不是划分的那么干净,你不招惹别人,不代表没有人想要来招惹你。
沈光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
虽然张云只保存了录音,并没有找人去查沈光辉,但是能瞒着梁冰在背后做如此大的动作,还险些瞒过了史蒂芬集团的上层,显然梁光辉的背后也不是那么绝对的干净。
“那,你早点休息吧,看你最近没少加班,还是要注意身体。”
张云说完便自顾自的开始拿枕头和毯子,回到床脚下的老位置,打起了地铺。
梁冰有一刹那的犹豫,张云虽然不是她理想中的亲密爱人,但至少这段时间对她也算是尊重,一直让他睡在地下,总归不是个办法。
明天吩咐秘书买个可折叠的按摩椅好了,梁冰这样想着,便也躺下了,或许犹豫今天解决了一个大麻烦,神经放松下来的梁冰不久就传来的深沉的呼吸声。
黑暗中张云的眼睛睁开了,或许有必要找时间跟师父谈一谈,虽然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娶这个女人,但应该不是拿自己去“报仇”
的吧,两边定是有交情在的,但是如果自己的存在反而会给梁冰带来麻烦,那,这个虚有其表的婚姻,还有必要继续维持吗?
想着想着,张云也渐渐进入了梦乡。
梦里竟然再次见到了那个红衣女子,竟然是在苍茫的戈壁滩上,张云在这里受过最严重的伤,险些伤到命脉,也是他完成任务后卧床最久的一次。
“帅哥,我们还会再见的。”
红衣女子背对着张云说道。
张云想要追上前去,问个究竟,梦里的他却始终不能动弹分毫,眼见着红衣女子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,张云竟然活活在梦里急醒了。
罢了,去阳台上抽个烟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