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此之际,他要选用的人才和从前自然大不相同,至少要有敢于为他手中刀刃的勇气和决心。
可惜,在这些文章中,他能领会到的并不多。
“你可希望兄长得偿所愿?”
这是绥帝第二次问这样的话,南音已经能分辨他话语中绝非试探,而是真心这么问,于是摇了摇头,“我希望先生能得到可用之人。”
“世家子弟本就不可少,再多一个慕致远,也不算多。”
绥帝的意思是,朝堂上注定要养一些不得用的闲人,多一个少一个对他而言都没区别。
南音依旧摇头,“阿兄他……是逐利之人。”
说出这句话的开始有些难以启齿,很快南音就放下了那些不适,“他之前的种种所为,都只是因云氏能给他利益。如果给予高位,他恐怕不仅不会是先生想要的人,还会……”
有些话,不必说得太清。事实上,是南音慢慢揣测出兄长亲近云氏的缘由后,就已经对他的品性失去了信任。
如果他是因云氏抚养了他那些年,而对云氏和慕笙月感情更深,她都能理解些。可他不是,他只是分清了谁能带给他更大的好处,这种利益分明的做法令她齿冷。
“你可还在意?”
绥帝忽然问。
南音一怔,“在不在意……如今也无区别。”
她和阿兄的关系,早在那日撕破脸皮说出一切后,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。
绥帝以一种极为随意的语气道:“既是逐利之人,便以利诱之。利不断,则爱不绝。”
南音的心结源于她的父兄,尤其是同胞兄长,倘若她仍在意这些,需要这些,绥帝不介意助她许之以利,将这些人牢牢栓住,匍匐在她脚下,任她差遣使用。
作者有话说:
说昏君吧,不那么昏
说明君吧,也不那么明
幸亏遇到的是咱们女鹅
么么么么么
第44章
南音足够聪慧,绥帝才会和她讲得这么明白。她领会其中的意思,垂眸认真思索了会儿,还是道:“弃我去者无需留。”
如果她想要虚假的温情,十余年来有无数这样的机会。
绥帝深深看了她一眼,颔说了句好。
是否要因南音而给慕致远照拂之事就此定下,二人没有再议论科举。用过午膳,绥帝教她练了会儿字,再看着她入睡才离开永延轩。
云淡了,暖阳显得愈烈,全英令内侍撑起黄罗伞遮阳,纳闷地自言自语,“真是奇了,钦天监明明说过几日又有大雪,这天儿能变得这么快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