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还早,只有三三两两的人。周远川慵懒地陷进沙发里,一双长腿极嚣张地交叠搭在茶几上。
走近后,才看清他眼角裂痕和唇角淤青。
悠悠吐了个漂亮的烟圈,烟雾缭绕中颓废且极端的美感,他嗓音嵌着沙沙的颗粒感:“栖栖。”
周小祖宗三天两头的挂彩,姜栖早已见怪不怪,径直在他旁边坐下,“你又跟谁打架了?”
他想了会,扯动嘴角:“记不得了。”
被他二不挂五的态度噎了下,姜栖不由暗咬后槽牙,“周远川你迟早被人打死。”
烟烧过了头,周远川捻进烟灰缸里,笑得不甚在意,“怕什么,有你替我收尸。”
约摸一小时后,被灌了不少酒,姜栖趁着空隙溜出包房,去洗手间补了个妆。
掬了捧清水细细密密地洗手,水顺着指尖,落在瓷砖上,接着用全自动热风吹干机烘干。
刚出洗手间,先入目的是双黑靴子。
碳黑色休闲西裤挽了几圈,露出如玉石般雕琢而成的脚踝。卷裤脚虽然大为流行,但真正挽不出插秧气质的没几个。
清瘦,莹白。只看着,就让人心痒难耐。
他穿着黑色套头卫衣,设计简洁凛冽,左胸口标着某知名品牌的logo,肩形线条流畅好看。
雅白灯光下,他倚着墙摆弄手机,似乎在等人。
听见声响抬眸,轻描淡写地瞥向她,天生凉薄的嗓音吐出一个字,尾音若有似无的勾着笑,“巧。”
“你怎么在这?”
她抬腿走向陆时云,对上他潋潋盈盈的眼睛。
他回的简洁:“篮球赛庆功宴。”
姜栖张了张嘴,正要说话,洗手间出来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互相推搡着,不小心被撞到。
身体止不住前倾,跌进他的怀里,他的气息瞬间充盈在她呼吸里。
似乎不太习惯与人肢体接触,他微拧下眉,却没推开。
她充其量才到他下巴,陆时云垂眸,怀里的女生身骨娇小,依稀可见她纤背上清瘦的两枚蝴蝶骨。
他忍不住问道:“你吃什么长大的?”
他怀疑这小姑娘光顾着吃糖去了。
姜栖胡诌道:“可爱多。”
陆时云胸膛微震。她抬手攥住他的卫衣领口往下扯,他顺着力道折下腰:“陆时云,你该不会是在勾引我吧?”
他轻笑,如珠玉落于白玉盘:“很明显吗?”
没料到他这么直白,姜栖手上力度不由一松,她笑意恶劣:“你猜我会上当吗?”
陆时云揽上她的腰肢,两人相距不过毫厘,“我打赌,你会。”
她嗤笑:“太自负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。”
“不是自负。”
他扬起清浅的笑,“是笃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