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于表面的骨气可以撤回,她需要改善现状,如果这一步退了,这才是深渊的开始。
她深呼吸一口气,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,她必须赌一把。
泽恩听到她要求见面,刚拿起的文件又重新摔在桌子上,他自从用这低趣味的手段戏弄她,就是反感她的目光落到那只流浪兽身上。
很好,他倒是想看看是认输的雌性还是和他玩心眼的倔骨头。
泽恩很快到房门口,喂养师站一侧,许多守卫在门口,保护雌性安全。
他依旧是白色西服,黑色微长发,禁欲的白手套衬得他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低头轻咬着指套更具诱惑力。
慢条斯里的摘下手套,微抬眼看她“想和我谈谈?”
晚晚没看他,自顾坐在椅子上,她娇弱,纤细,眉眼间带着笑意却未达眼底,和他谈条件,“我需要社交自由,需要阳光,我餐食不能克扣也不能故意做的难吃。”
她一口气提出所有的要求,对面男人不怒反笑,笑容是轻飘飘的,一字一顿:“你以为,你、很、重、要?”
他最讨厌被人威胁,幼时被佤邦那个老货威胁他们兄弟自相残杀,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当他的儿子,他亲手杀了三个兄弟,剥了皮晾在房间内。
噩梦做了整整一年。
她凭什么认为他会妥协?就凭她是雌性?
晚晚坐在椅子上,歪头笑意浅浅,看起来人畜无害,面对质问不气恼不急躁,“我不想做一只被操控的布偶娃娃,如果不同意我的要求,那我只能去死了。”
她手里摸出泛着冷光的匕首,搭在细细的手腕上,往下深一寸,皮肉便被割开流血。
喂养师吓呆了,爆发出尖锐的爆鸣:“雌性,你别冲动,千万不要伤害自己,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崽崽想想啊。”
晚晚冷笑,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。
无端的穿越到兽世,被丧心病狂的流浪兽下了催化剂,为了解毒而怀了孕,所有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,但却也是为了活命的必经之路。
既然所有的事情她都没办法做主,起码这条命她一定能做主。
泽恩目光森然,他死死盯着鲜红的血渍,雌性的皮肤就是娇嫩,刀子搭在肌肤上稍用力就能出血。
他烦躁,阴郁问道:“想自杀?”
晚晚没说话,锐利的刀子更深,皮肉微卷,和冰凉的刀口相接,血往出渗得更多。
她疼,钻心的疼折磨着她,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被奶奶打骂不休的日子。
忽然,泽恩目光一凛和她四目相对。
晚晚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凝固,她被直愣愣的定在原地。
用尽全身的力气再也无法下手,她动不了!
他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,轻轻抽走她手里的刀,满眼邪笑,伸出舌尖舔舔上面新鲜的血液,血腥气在鼻尖蔓延,刺激他的神经。
他浑身的因子叫嚣着兴奋,温润的皮子遮挡不住骨子里的变态,看她满眼满意,这是最完美的雌性。
他低头,湿润的唇轻含她的唇,一寸寸挪到了耳垂处微微轻咬。
晚晚像是浑身过了电流,脊椎骨好像有微麻的电流一闪而过。
她怒目而视,除了身体僵硬,她还能说话:“塞斯大人是怕我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