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不知从何时起,湘湘的身边总是跟着涴涴。
初时,他有些不悦。
涴涴和湘湘不同,湘湘出身高说话有时候直了些,并不是时常顾及他的感受。而涴涴就像一缕轻风一样,总是那么让人觉得舒服。
久而久之,他的心似乎起了变化。
不知何时起,湘湘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冷淡,甚至变得爱理不理。他是国公府的大公子,下一代的楚国公,他也有自己的尊严,更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。
比起湘湘来,涴涴更合他的心意。
湘湘出事后,他除了愤怒,还有一种被人背叛的痛苦。那个时候他听到最多的就是别人对他的同情,只有涴涴告诉他趁早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,总比以后成亲后才看清的好。失去他是湘湘不识金镶玉,却是他的福气。
然后当娘想让他娶冷家表妹时,他第一次见到涴涴哭,哭得伤心欲绝楚楚凄婉。那时他才知道这个温柔可人的姑娘一直喜欢着自己,那种被人喜欢的欣喜让他违背父亲和娘的意思,坚持要娶对方为妻。
这么多年了,在他的心里,涴涴还是那个善解人意与人无争的小姑娘。
可是他今天都看到了什么,听到了什么。难道当初的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,她处心积虑地跟在他和湘湘的身边,就是想拆散他和湘湘?
那么湘湘的事,会不会也是&he11ip;&he11ip;
他的眼神充满怀疑,看得君涴涴心如刀割。
她做这一切为了什么,还不是为了他?
&1dquo;我&he11ip;嫁进国公府,是因为两府之间的婚约。你娘不在了,但婚约还在。我爹娘为了谨守婚约,这才把我嫁给你大伯的。”
简而言之,她是被迫的。
明语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,道:&1dquo;原来如此,大伯娘是被逼无奈才会嫁给大伯的,真是可怜。”
谁可怜了?
君涴涴身体一晃,气得浑身抖。
明语犹不自知,还在感慨,&1dquo;佛说万事皆有因果,一切都是天意。无论别人如何陷害我娘,便是我娘死了,我娘也是国公府的媳妇,该是我娘的东西谁也抢不走。”
君涴涴顿时大骇,梦里君湘湘那个贱人也是这么说的。
这个贱种,怎么如此邪门!
明语从她丕变的脸色猜到一些,怕是她之前疯是因为做了噩梦,那梦一定与君湘湘有关。亏心事做多了,便会梦魇缠身,她这是梦障了。
&1dquo;大伯娘,要是以后那人再上你的身,我要替我娘好好质问一下她。问问她为什么想抢别人的东西,还想抢别人的姻缘,她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会遭报应的,死后也会下阿鼻地狱。怪不得她不能轮回,一定是作孽太多不能生。”
君涴涴背后的冷汗冰入骨髓,她的心冷到颤。这个贱种,这个贱种到底知道了什么?为什么眼神这么吓人,为什么会这样质问她?
这个贱种,会不会&he11ip;&he11ip;
不会,不会的。
君湘湘都死了多少年,怎么可能和这个贱种说什么。一定是自己最近心绪大乱,开始胡思乱想了。
她眼神惊恐害怕,生生似个被吓到的柔弱女子。
&1dquo;明姐儿,你放心,你大伯娘日后再被鬼上身,祖母第一个替你质问她。我也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鬼,竟然如此心肠歹毒破坏别人的姻缘,还想取而代之?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,早就不惧生死,更不怕什么魑魅魍魉,那些鬼祟要是敢再害人,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。便是鬼怪,我也要让她魂飞魄散!”
卢氏的话字字阴寒,吓得君涴涴差点尖叫起来。
她死死忍着,还要装出虚弱害怕的样子。如果可以,她真想大叫一声,让这些人统统滚出去。如果她是国公夫人,又岂会受这样的气。
国公夫人?
她还能当得上吗?
不,她一定要当上,她绝不能输给死了的君湘湘!
&1dquo;母亲,你&he11ip;你说的好吓人&he11ip;我什么都不记得了&he11ip;你们说什么鬼上身,越说越玄乎我都快被你们吓死了&he11ip;”
若是外人不知内情,定会以为卢氏是个恶婆婆,而她是个受恶婆婆欺负的可怜儿媳。把小冷氏看得嘴角直抽,忍着没翻白眼。
论装模作样,还是大嫂厉害。
怪不得大哥这些年被勾得死死的,连个通房都不睡。不过再是被勾了魂的男人,只怕听到鬼上身,也吓得不敢再近身吧。
她倒要看看,经此一事,大哥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与大嫂夫妻恩爱如胶似漆。指不定害怕大嫂又被鬼上身,吓得再也不敢进大嫂的房间。
一想到有这个可能,她差点笑出声来。
君涴涴气苦,一个女人再是貌美再是能干,只要一沾上鬼附身的传言,比名节坏了也好不到哪里去。可是不接受这个说法,事情反而更糟。
为今之计,也只有死不承认了。
明语真为她的厚脸皮鼓掌,同时也更感觉到她的心计之深,以后自己更是要小心谨慎。不过管她承不承认,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。所谓覆水难收,反正楚夜舟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。至于以后楚夜舟还会不会信她,就要看他对她到底用情多深。
&1dquo;大伯娘,你别害怕。鬼祟都怕佛光,你平日无事时多念念经,多抄抄经书。身上沾了佛气,那鬼就不敢近身了。要不你在院子里修个小佛堂,每天去呆几个时辰,我想那鬼肯定会被吓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