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弥陀佛。”
空明大师没有废话,法杖点地,金环作响。梵音响起的刹那,温和的元力直入孟七七和于尧之间。
王常林紧随其后,“住手!”
两位高手介入,孟七七与于尧终于停了下来。另一边的陈伯衍和蒋斜却快他们一步分出了胜负——陈伯衍毫无悬念地取得了胜利,然后由萧潇代劳将其押至孟七七面前。
于尧的肩膀上还留着血,染红了半片衣袖,此时此刻看到蒋斜被压着走过来,差点没忍住又跟孟七七打起来。
孟七七莞尔,“于长老急什么呀。”
于尧沉声,言语中威胁之意甚浓:“孟秀,你扣我门下弟子,是真想与我北斗门为敌吗?”
“笑话。”
孟七七道:“只准你北斗门的弟子以下犯上对我不敬,不准我出手惩戒是不是?你北斗门的弟子,各个都是天命之子唯我独尊不成。”
“你口口声声说他对你不敬,他又如何对你不敬了?你身为长辈,难道没有一点容人之量?”
于尧道。
孟七七惊讶,“你刚刚才要将我大师侄赶出大比,此刻竟来与我说容人之量?我看贵派的夜心长老不是失踪了,是被你气死了。”
于尧呼吸一滞,只觉得肺里满是血腥味,活生生气的。人群中却忽然爆发出一阵浑厚笑声,殷无华拨开人群走来,道:“孟秀你可真是个人才。”
“过奖。”
孟七七很是谦虚,这时,一杯茶忽然出现在他面前。他转头,便听陈伯衍道:“小师叔,喝口茶吧。”
“你倒是贴心。”
孟七七接过茶饮了一口,复又把茶杯放回陈伯衍手中,丝毫没问他是从哪儿变出的茶水。
可两人此举落在其他人眼中,未免太……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。北斗门上下都快被他们气死,可他们倒好,还在喝茶。喝茶还不用水壶喝,不知道从哪儿端来了茶杯。
殷无华真是又气又笑,笑得肝疼,“我说孟秀你不如改行当官,有你在,皇帝想杀谁都不用铡刀,让你往那儿一站就能把人气死。”
孟七七气笑了,“滚。”
殷无华也不恼,转而对于尧说:“那日狮子楼我也在场,你家那弟子确实对孟秀不敬,我可以作证。要是换了我,我哪儿还跟他讲道理,直接照脑门子拍扁啊。”
于尧:“……”
王常林将一切收入眼底,心中微沉。他原以为于尧出马能暂时压制住孟七七,却没料到他竟反被压制。这孟七七虽年轻,修为却不像传言中那样不济。
他们失策了,此时北斗门被孤山剑阁强势压了一头,再想逼孟七七就范,除非再压上王家。
可是……王常林心有顾虑,这样坏名声且吃力不讨好的事情,让于尧这急功近利的莽夫做做便罢了,王家可不能做。
但这便如了孟七七的意么?王常林思虑再三,忽而心生一计,道:“诸位,我想蒋师侄年轻气盛,怕也不是故意对孟兄不敬的。方才陈师侄也教训过他了,不如请殷兄做个见证,让他再次诚心与孟兄道个歉,此事便揭过如何?”
说罢,他看向孟七七,温和道:“孟兄大人有大量,就不要与晚辈计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