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是这么说,裴宴的手依旧裹着沈清溶,不曾松开。
沈清溶握笔的手都在颤。
裴宴使了些力。
“连笔都握不好,还怎么练好字?”
沈清溶紧抿着唇,平复好情绪。
“臣妾明白。”
重新落笔以后,沈清溶果真觉得和以往有些不同。
只是手背上那只大手的存在感和压迫感实在太强,她的字写出来反倒更加歪歪扭扭。
“裴宴”
两个字被她写得和毛毛虫似的。
沈清溶羞愧不已。
裴宴垂眸就能看到沈清溶那涨红的脸颊,便松开了她的手。
“看清楚了,孤的名讳究竟该如何写。”
裴宴另取了一只毛笔,蘸墨以后便在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了自己的名讳。
和沈清溶的风格完全不同,他的字张扬却又内敛,含蓄又深沉,遒劲有力。
看似矛盾,糅合在一起却又十分和谐。
都说字如其人,可太子的字似乎和他展现出来的模样截然不同。
沈清溶走神了片刻,就听到裴宴道:“再练。”
她立即回神,仿着裴宴的字,一笔一划,工整地写下来。
裴宴看着那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字陷入了沉思。
这女子,只是看了一次,便能临摹出他的大半精髓。
裴宴不由心惊。
若她当真是别人派来的细作,这一身能力就不容小觑。
往后切不可掉以轻心才是。
沈清溶不知道裴宴心中所想,只是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沉,意识到自己写得并不如人意,便道:“殿下,臣妾……会勤加练习的。”
裴宴已经自己推着轮椅往外走。
“今日便到此为止。孤乏了。”
沈清溶忙搁下手中的毛笔,快步追上前,扶住了轮椅。
二人心思各异,再无言语。